他会怎么想?是觉得终于解脱,还是会气她自作主张?
梁思思短暂的思绪,在易淮川幽深的目光中停止。
因为她现,无论他是何种反应,她都不在意了。
他高兴也好,生气也罢,与她何关?!
两两相望,梁思思从最初的震惊到渐渐平缓,而易淮川眼底的情绪却越来越浓烈。
无声的空气暗暗流动,与易淮川身上释放的寒意交融在一起,让病房变得安静却紧张,好似空气都渐渐冷凝,随时都要破裂。
如若从前,不管是为了讨他欢心,还是本能的顺应,梁思思定会主动声。
但此时此刻,她只是注视着他。
静静的,丝毫不带情绪的,好似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般地注视着他。
易淮川的目光越来越冷,仿佛蓄了许久的暴风雨终究来临,他一步一步走向梁思思,带着满身寒意。
强大的压迫感渐渐逼近,梁思思微微侧头,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从上而下罩住了她,紧接着,手腕被人握住,力气之大,让她还未反抗就感受到一阵疼痛。
梁思思强忍了下,才没在爷爷面前痛呼出声。
她蹙眉抬头,迎上男人冷漠犀利的目光,像较劲一般,没开口,却用不爽的眼神反击了回去。
“淮川。”
最终,是爷爷出声打破了这份无声的拉锯。
闻声,易淮川目光未动,依旧沉沉望向她,沉稳语气里是满满的冷冽:“爷爷,我跟她出去谈谈。”
语毕,他拉她。
手腕如被烙铁钳制,梁思思只能被动起身。
不是不能放手反抗,但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在爷爷面前与易淮川争执。
“爷爷,没事的。”她安抚爷爷,跟上易淮川的步伐。
他身高腿长,步子也大,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大步向外,梁思思被拽着,不得不加快步伐才努力跟上。
一路向前,易淮川将她拉进隔壁房间,才丢开她的手,反手将门关上。
他阴沉沉地望着她,语气冷漠却嘲讽:“梁思思,你为了进圈就这样迫不及待?”
梁思思的手腕被箍得生疼,她正揉捏着缓解,劈头盖脸的质问迎面砸来。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易淮川。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正装,严谨规整,内里的白衬衫扣至最顶一颗,配上他鼻梁上那副银边眼镜,完美地演绎了时下最受欢迎的禁欲类型。
是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没有错。
但不知是否心境不同,此刻她看他,再没眷念和爱意。
以往,易淮川伤害她,她是会疼的,而如今,知道了易淮川如何看她,她反而没了感觉。
毕竟,易淮川从始至终没信过她。
扪心自问,如若是她面对一个“陷害”过自己的人,也生不出爱意。
所以,她又何必执着于难以捂热易淮川的心了,这一切不过是信息错位造成的错误而已。
要说唯一觉得可悲的,就是她当初不该救他。
否则哪有后面纠纠缠缠的一切。
思及此,梁思思正面迎视他,丝毫没有退让,回得坚定又嘲讽:“你查都不查,就说是我做的?”
就像当初,他查都不查,就说她是他继母的棋子。
易淮川似没想到她如此反应,愣了一瞬,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而后他步步逼近:“不然是谁?”
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长久养成的退避和妥协习惯让梁思思的心理防线差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