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走后,这种感觉被他感知、明白,随后彻底爆。
他爱她,只因为她是她,任何时候的她。
有没有小时候的事,他都爱他!
夜深了,楼栋的大门锁着,他进不去。
雨越下越大,像是在催人走,易淮川的手有些颤抖,他拨通梁思思家的门牌号。
门铃在响,梁思思站在阳台,望着外面,目光呆滞迷茫,无动无衷。
苏曼曼叹了口气,接听了门口的电话。
“思思不想见你。”
她简单交代一句,又将电话挂上了。
梁思思听到了,依然没动,连目光的位置都没变。
今夜的雨真大,像易淮川当初离开石杨县那天。
他说:“等我来找你。”
她等了很久,也期盼了很久,还将他偷偷塞在她课本里的卡和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次。
他写: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我记住了。
两句话,她记得那么多年,以至于在梁建国要给她改名时,她誓死不从,说可以冠以“梁”姓,但要保留“思思”。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期盼着那个叫易淮川的少年来找她。
现在他就在她楼下,可她已经不想见他了。
因为她试过了,当她不是小时候的她时,无论她怎么努力去捂热他的心,他都无动无衷。
他们不合适,他不爱她。
她不想要这样的爱,也不想要这样的易淮川。
那个美好的少年会一直留在她的记忆深处,被她再次封存起来,唯有她知道。
门铃还在响,梁思思的泪流下来,迎着风,很快被吹干了,然后又有新的热泪滚下来。
易淮川,她在心里唤他。
如果你在年少时期来找我,我肯定见你,哪怕再辛苦,我也会陪你走。
但是为什么非要在我试了四年却失败后,才知道我是谁,才来找我?
!
不知过了多久,铃声停止了。
苏曼曼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轻声问:“你不睡吗?”
梁思思摇摇头,没有接。
苏曼曼叹了口气,又走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站得位置恰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停车场。
那个男人站在瓢泼的大雨里,任雨水淋湿他的、他的衣服、他的骄傲与自尊,只直直地立在那,望着她的方向。
隔着距离,隔着雨幕,他们遥遥相望。
可她的阳台是拉着窗帘的,她能从缝隙里看见他,他是不可能看见她的。
就像当初她隔着时光,看见了易淮川,但他却始终看不见她。
一样,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