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氧水遇到血液,产生大量的气泡,家乐足足把那一小瓶双氧水冲完了,再换生理盐水,冲掉泡沫,这时出血已经差不多止住,家乐看到伤口,不到一厘米长,因为是锐器伤,切口比较整齐。
她再拿碘液消毒一遍,翻出防水创可贴给他缠上,依然惊魂未定,“要打破伤风吗?对了你有没有hba抗体?”
整个处理过程中,艾文迪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任她摆布。
这时听到她的问题,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充电之前,这个头子应该是换了新的吧?”
被他一说,家乐才想起来,对啊,确实是换的全新的头子,还是她亲自换的……
也就是说,这个伤口也许会造成一时的不便,却不会引起太过严重的后果。
庆幸之余,家乐又有些微的恼怒。
她抬头看向艾文迪,“你明明知道,却让我白紧张——”
“我当时没想到这个。”艾文迪的声音有几分低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看着他幽深的眼睛,家乐忽然忘记,他们之前到底在吵什么了。
——那其实,并不重要吧?
四目相对,某种情绪在酝酿。
不愿承认,却又无法掩藏。
艾文迪那双眼睛越发幽深晦暗,近在咫尺。
家乐不知道自己是先闭上了眼睛,还是先碰上他柔软却又霸道的唇——
那个充好电的仪器已经被放在远远的角落,家乐抵上了身后的桌沿。她不得不抓住艾文迪的衣襟,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家乐闭上眼,被艾文迪的唇舌带的无法思考,早已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两人。
他们稍稍分开,家乐扶住桌子,深深呼吸久违的氧气。
艾文迪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提示,微微皱眉,他果断的关了静音,将它扔在台子的角落。
他转头看向家乐——
家乐还在微微喘息。
尽管有那通电话的打扰,两人眼中的光却没有褪去。
诊室正中有一台牙椅。
自从安装之后就没有被用来治疗过,有时员工会在上面打个盹,他知之为不知。
艾文迪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他一把拉开墙边立柜,里面果然有消毒后还没用过的铺巾。
铺巾是专为种植手术设计,打开来够宽够长,可以将牙椅上的病人从头到脚的盖住。
家乐看他将无菌巾铺上牙椅。
铺了两层。
牙椅被调到接近水平于地面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