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即便入赘,她也没忘记督促宋钦文好生读书,连变卖祖宅入京赶考之事都是她极力促成,可见她对科考的重视。
若是绝了她这指望?
心下有了成算,阿瑶整个人轻松下来,再次面对宋冠生时多了几丝俏皮。
“舅舅今日是来道歉的,对不对?”
沉浸在无奈中的宋冠生下意识地点头:“没错。”
“那便答应阿爹的要求。”
事情绕一大圈终于扯回来,这会功夫所有人也都明白过来。
“姐夫,莫非你是想诈一诈沈家?”
胡九龄也没卖关子,点头解释道:“沈家几次三番害我阿瑶,甚至把宋家两个孩子都牵扯进来,弄得两家如今这般尴尬。我想过了,咱们总不能老是被动反击。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还是姐夫聪明,只是我这……我怕自己装不像。”
这……胡九龄和宋氏给难住了。宋冠生就是个老实人,让老实人骗沈金山那种老奸巨猾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反倒是阿瑶笑嘻嘻地:“根本用不着骗。”
“阿瑶是说……”爱女如命的胡九龄隐隐猜出女儿用意。
“阿爹经商多年,深谙人心,若是沈金山突然变得如舅舅这般纯朴正直,您会相信麻?”
相信才有鬼!
“同样,沈金山前面也多次试图收买舅舅,可始终未能成,他肯定知道舅舅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此时舅舅突然一反常态的热络,难保他不会怀疑我们在设套。可若是舅舅什么都不做,以他如今境况,如此良机沈金山怎会错过?”
于是没过多久,跟着进了胡府的宋冠生被胡家护院重重地扔出来。胡贵站在门前,领着比方才拦宋家三口时多两倍的护院,嚣张道:“以后我胡家门,宋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即便明知是演戏,听到这满是侮辱性的言辞,宋冠生面上也露出一丝难堪。
爬起来神色复杂地看了胡家一眼,他一瘸一拐地朝城西走去。刚走出去没多久,便被沈家马车拦下了。
车帘掀开,沈金山锃光瓦亮的脑门露出来,“这不是宋兄嘛,被胡家赶出来啦,要我说胡家做得实在过分。正好顺路,我送宋兄一程。”
宋冠生向来看不起沈金山,这会依旧不改本色,对其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