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咱们王老师,那眼光真是没得挑!”陶中清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身处的这间收藏室内,每一件藏品他们都如数家珍。王岭带来的这只瓷器无疑是其中最为贵重的一件。
这件瓷器大小适中,通体乌黑,点缀着白色图案——几只凤凰栩栩如生,独特而又气派非凡。这里头,陶建斌最喜欢的就是它,时常过来赏玩不已。
陶雪蝶看到也非常喜欢,她觉得这件瓷器不仅美观,更显雅致,与其他或过于素朴或过于繁复的瓷器相比,别具一格。
此时,陶建斌微笑着说:“王老师,麻烦您给我们讲讲呗,也让小李学习学习。”他口中的“小李”,指的便是李天明。陶建斌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认为李天明年纪轻轻,比起王岭实在是望尘莫及。
王岭笑眯眯地回答:“这只瓷器有个名堂,叫‘黑釉剪纸贴花云凤纹梅瓶’,出自南宋时期的吉州窑。”
陶建斌点点头,显然对此早有所知,王岭所说与他所知分毫不差。
“这个剪纸贴花工艺可是吉州窑的独特创造。”王岭说着,拿起梅瓶转动给大家看,“你们看,瓶子上的图案是一只凤、一只凰,先是剪下来贴在胎体上,然后再施釉。”
“之后揭掉剪纸,就能露出下面的胎体了。接着,工匠会在胎体上细致描绘出羽毛、头部等细节,画好后再进炉烧制,这样一来,就有了鲜明的黑白对比,形成非常独特的装饰效果。”
听完王岭的解说,众人纷纷鼓掌称赞,专业人士果然不一样。
陶建斌感慨万分:“果然是省博物馆的专家,以前我就知道这是南宋吉州窑的梅瓶,看它的纹饰就知道非同一般,很喜欢,可对于它的制作工艺却一窍不通。”
陶中清附和道:“对啊,今天真是长见识了,王老师您真是太厉害!”
陶中华干咳两声,即便他脸皮够厚,此刻也不禁有点挂不住面子。陶雪蝶心里暗自赞叹过后,目光不禁投向李天明,却现他面色平淡,仿佛周围人的谈论都与他无关。
难道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吗?想到这里,陶雪蝶不禁觉得李天明挺可怜的,碰到这样级别的省级专家,要赢确实不易。
这时陶建斌问王岭:“王老师,那您觉得这只南宋吉州窑梅瓶现在值多少钱?”
“2oo7年,佳士得拍卖会上有一只吉州窑黑釉剪纸剔花梅瓶,按照现在汇率折算,大约值一百四十万软妹币……”
“您手中的这件藏品与那只差别不大,考虑到近几年古玩瓷器行情略有上涨,那么这只南宋吉州窑瓷器的价值,估计在一百八十万至二百万元软妹币之间。”
李天明听罢,不由得对这位名为王岭的专家心生敬佩。尽管他自己并未使用“万物鉴定系统”去鉴定梅瓶价值,但从专业知识角度看,其估价确实与王岭一致。
看来这位省博物馆的专家确有过人之处。
陶建斌赞赏之余,又转向李天明:“李先生,您还要继续吗?”
陶中清见状,笑着劝道:“我看你就别比了吧。”
陶中华脸色阴沉,面对陶中清的冷嘲热讽,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然而李天明只是摇摇头,平静地说:“陶先生,您可能并不清楚这袋子里装的是何物。”
陶建斌愣了愣,看向那个文件袋:“这里面能有什么?我记得这袋子是中华带来的。”
陶中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原来,有个朋友欠了陶中华十几万块钱,因经济拮据一时还不上,就把这个文件袋交给他抵债。据说,这是他朋友父亲遗留之物,当年非常珍贵,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而这位朋友的父亲是一名已故的考古学家,因此陶中华猜测文件袋内或许藏着什么古董。打开一看,却现只是一堆破旧泛黄的纸片,上面布满了不明意义的文字和图像线条,陶中华便随手将其丢在收藏室内,从未理会过。
“中华,你说说,这里面装的是啥?”陶建斌问。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陶中华将文件袋解开,将里面的旧纸张取出摊在桌上。陶建斌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陶氏兄妹也一脸困惑,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当古玩?
王岭起初对此嗤之以鼻,但当他瞥了几眼后,脸色突然变了,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是……不至于吧……”
“王老师,您现了什么?”陶中清追问。
王岭立刻调整纸张顺序,并尝试拼凑起来,就像玩拼图游戏一样。整幅画面太长,以至于桌面上根本放不下。于是,王岭索性在地上拼凑,很快占满了收藏室的宽度。
最终,这幅画卷完整呈现出来,与其说是图画,更像是图文并茂的神秘文献。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疑惑不解。王岭先是瞠目结舌,而后又低下身逐张查看,嘴里念念有词。
“奇怪得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王老师,王老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陶中清再次询问。
王岭缓过神来,目光投向李天明:“这是王维的《辋川图》拓本吗?”
李天明微微点头,回答道:“没错,而且还是一份原始拓本。”
听到此言,王岭瞬间石化,语气难以置信地缓缓说道:“如果真是原始拓本,那可就太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