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上的人就看到老太太笑了,老太太既然笑了,服侍的人也跟着笑了,最受宠的鸳鸯禁不住问,“您老在笑什么?”琏二爷还在忠顺王手里不知死活呢。
老太太笑道:“富贵险中求,不曾想临了临了又折腾起来了,极好。”
“散了吧,我困了,去睡会儿子。”
“老太太。”王熙凤焦急的呼唤。
“凤丫头别慌,琏儿有成算,我老人家心里也有数,你的天塌不了。回去睡个安稳觉,一觉醒来说不得琏儿就回来了。”
目送鸳鸯玻璃搀扶着老太太去了里间安歇,王熙凤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二奶奶……”
“回去,听老太太的。”嘴上这样说,可见不着贾琏的人她心里依旧急的厉害,不过强自忍耐罢了,头便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平儿见状忙扶着王熙凤走出了荣庆堂,回到自家院子后,一面把王熙凤安置在床上侧躺着一面去找了常用的膏药贴在她的太阳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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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色昏黄,空气潮湿,墙壁上长着一块一块的苔藓像是黑色的破布上打了补丁。
忠顺王坐在长条凳子上喘粗气,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带倒刺的鞭子。
旁边,几个侍卫或持刀剑或拿狼牙棒或是军棍,不停的往贾琏头上招呼,每每距离三尺时都会浮现一个金光圈,任凭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都伤不到贾琏分毫。
贾琏盘膝坐在地上笑道:“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王爷还不死心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世子的死和我无关,你又如何能伤到我,别白费力气了。”
“你使了妖法。”忠顺王冷冷道。
一夜过去,他从突然失去长子的震惊愤怒到无奈接受,再到抽打了贾琏一夜发泄之后的平静,此刻他才开始认真打量贾琏这个人。
“我可不会妖法,只不过会画符罢了。”贾琏笑道。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壮硕男人走了过来低声对忠顺王禀报着什么,主仆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之后那管家退了出去。
“荣国府贾赦之子贾琏。”
“是我。”贾琏平静的回应。
“我的人查到你是从重病垂死醒来之后变化的,变化之前你和其他败落家族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变化之后据说你会看相能算命驱鬼,是也不是?”
“是。”
“本王信了,但本王长子的死也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你认不认?”
你儿子什么德性你心里没点b数吗?
当然,这么直接的大实话贾琏是不会说的,他人还在人家的地牢里呢,好汉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