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又说了一通,大戎狐姬终于看到吕姣了,和颜悦色的招手让吕姣跪坐到她的旁边,吕姣亲见过她的疯态,不大敢亲近她。
“孩子,受惊了吧。别怕,到我手边来。”
“姣,到我身边来。”公子重道。
“喏。”
大戎狐姬笑睨了儿子一眼,“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嫡妻就满足了,儿啊,别学你的君父,记住。”
“善。”
“妹妹,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
“喏。”
大戎狐姬拍着吕姣的手笑的好不慈爱,“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我会的,母亲。”这一声叫的真心实意。
大戎狐姬忍不住落泪,哽咽,把自己的首饰盒推给吕姣,“拿着、拿着。”
吕姣看了公子重一眼,见他点头,便恭敬接了。
“你们走吧,我很好。”大戎狐姬流着泪笑着催促。
一直垂着眼的公子重应一声喏,为大戎狐姬掖了掖被角,道:“母亲你好好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大戎狐姬回应的便是一阵闷闷的哭。
小戎狐姬满面都是无奈,对公子重挥手,“走吧,这里有我呢。”
“走。”公子重不爱回眸,大步走在前。吕姣终是女子,回眸一看,满目都是荒草。一霎,心中沁凉入骨。
脑海里想起了一首诗:露湿晴花春殿香,月明歌吹在昭阳。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
柳掩画楼,莺啼黄昏,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中,吕姣望着公子重,有些情绪在心中酝酿,久久都不能释怀,却又无法说出口。
而公子重,所思所虑亦不是能对吕姣全部言说的,就这么,第一次的相对无言,车厢里的气氛凝滞着,令人喘不过气来。
吕姣扯开车幔,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车外的风景,春日的景,处处透着勃勃生机,连行走在街道上的国人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但依吕姣此时的心情看来,却是有些碍眼,就那么看着看着走了神,魂飞天外,空白。
手,不知何时被某人握住了,温暖合宜的触感令她回了神,怔怔望着他,四目相对,她便慢慢靠向了他的肩膀。
对这个男人,她知道,已不仅仅是依靠和爱那样简单。
她知道自己的劣性已悄然作祟。
“骊姬玩的好手段。”公子重轻蔑的斜唇,“晋国国都内的势力,又岂是只有我们三公子。如若真的只是我们三兄弟之间的较量,怕是连公子夷都要暗藏祸心了。”
“姣,今日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