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小心谨慎惯了的,既已与吕姣撕破脸,她便不给吕姣任何翻身的机会,便进言道:“做什么还留着她,反正主上不在,你偷偷弄死了她,亲自教养公孙不是更好?哪怕日后主上真的能平安活着回来,只要无人知道吕姣的死因,主上不但不会怪罪于你,还会嘉奖你这个一心守护小主子的忠臣。”
“你这小娘,可真合我心意。”家宰面目一拧,恨道:“当初她既设计弄死师氏便该想到今日!”
妧当即假装吃醋道:“你已有了我,怎么还想着她,我不依。”
家宰却一把将妧掼到地上,冷声骂道:“贱人,你怎可与师氏相提并论。”
妧愣在当场,“你……”
“我什么我,我不许你说师氏的坏话!师氏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家宰挣命一般的大喊大叫,对倒在地上的妧一阵拳打脚踢,妧抱着头哀哀啼哭求饶。
半响家宰又将妧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后背,直摸的妧浑身发抖,便听他突然哭道:“可她死了,死了,我再也不能拥她入睡,都是吕姣那个贱人的错,都是她的错,若没有她,师氏根本不会死,是她害死了我的妻子,是她!”
妧被吓的不敢出声,只瑟瑟缩在家宰怀里颤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家宰是这样的,这和她认识的家宰一点也不一样,太吓人了。
发泄了一通之后,家宰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阴测测笑道:“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再等等,再等等,我已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低头一看妧被打的凄惨模样,家宰当即心疼的要命,伏低做小陪尽小心的要妧原谅他,妧哪敢在此时使小性子,慌忙使劲点头。
“还有那个妍,她以前不是常欺负你吗,我现在就让人把她抓来,是打是骂还是杀都随你,你看可好?”家宰温柔的看着妧。
妧被他看的发毛,赶紧点头,强笑道:“喏。”
正待此时,一个男仆却跑来禀报道:“家宰,不好了,偏殿起火了。”
“什么?”家宰立刻站了起来。
仆从猛的把头贴到地面上,战战兢兢道:“回、回家宰,大火烧起来了,我们发现的时候,火舌已窜到屋顶了,大家都去救火了,但是、但是扑不灭。”
家宰一下想起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哪处的偏殿?”
“西、西北角。”男仆回答。
“人呢,里面关着的人救出来了吗?”家宰忙问。
“人?”男仆一脸茫然。
“废物!”家宰赶紧跑了出去。
待家宰一走,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埋在手心里呜呜哭了起来。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当府上众人都去灭那滔天的大火时,后门那里两道黑影正在撬门,片刻,门被打开了,两个影子一前一后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