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看她蹙着眉头做沉思状,也不吭声,只是小心地把饭盒里的粥倒进小碗,轻轻的搅动,确定不烫时才把粥送到她嘴边,“医生说醒来最好先吃点流食!”
“我不要!”谈微微别开脸,抗拒他亲昵的喂食。
一旁的护士瞅瞅脸带愧疚的周延,再瞄瞄冷淡无情的谈微微,迅速脑部剧情,并默默地退出去,带上门,然后撒欢小跑,准备向护士站的姑娘们讲述她“臆造”的洒泪虐心小言。
“多少吃点,医生说你血压和血糖都很低,不吃食物容易晕!”周延极有耐心地端着勺子,跟她讲道理。
“我晕不晕关你毛事!”一口气骂完,头果真又开始晕了。
“要骂等吃饱养足精神才来骂!你不吃肚子里孩子还要吃呢!”甚少低声下气的周延感觉自己耐心要被磨光啦。
“孩子?”谈微微冷笑,“饿死最好,反正迟早要打掉,自然流了我还不遭罪!”
“你敢!”勺子哐当掉进碗里,溅起几滴热粥。
“我有什么不敢?”
“你要是敢做掉他,我会要你陪葬。”他一把钳住她的手,深幽的黑眸里迸射出强大的怒气,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着最恐怖的威胁,“哦,对了,还有你家人!”
“你敢!”
他甩开她的手,笑得一脸明媚,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扔回去,“我有什么不敢?”
他脸上的笑比眼底的阴狠更让人害怕,她定下心神,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别以为高干就能为所欲为,中国还是……”
“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唇角的笑让谈微微不寒而栗。她信,当然相信,在任何一个自诩法制和文明的社会,都存在权利和金钱的黑暗,她虽然不知道周延的家世,可从钟帅的家庭可以推测出他非富即贵。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击着她。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摊上这么极品的人啊?失身就算了,还失了个变态,意外怀孕不说,还不让她打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她颓败地问。
周延微蹙眉,端起桌上的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
“我不吃!”她别开头,无力地说,“你先告诉我,你想怎样?”
“我想你好好吃饭。”
“就这么简单?”她怀疑。
“对,就这么简单!”他认真地回答。
谈微微深吸一口气,凝聚力气,猛地把那碗粥从他手里抢过来。
“我吃完你马上就在我面前消失!”她咬牙切齿地说着,但是刚才动得生猛又吼了几嗓子,头晕得厉害,两眼直冒星星。
周延看她端着碗的小手孱弱的抖个不停,叹口气接过来,“躺好,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