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南宫天涯走近林淞,轻轻抬起对方左臂后,又缓缓撸起衣袖,现其整条手臂竟变得又青又肿,显然是刚才戚万勇所为。
南宫天涯眉头一皱,道:“林淞,你的手臂怎么样了,还疼吗?”
微微点头,林淞低声道:“南宫大人,这不碍事的,记得小时候我从树上摔下来,那伤比现在的严重多了,但没出一个月,我就完全恢复了。”
南宫天涯闻言,轻声道:“即便如此,也不可大意,戚万勇那一拽,换作是普通人,恐怕整条手臂都已废了。”
轻轻放下林淞的手臂,南宫天涯走近柳馨,从搜灵袋里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对方,道:“林夫人,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办,这里有一些疗伤的药,既可内服,又可外抹,你就先给林淞用药,晚些时候我再过来看他。”
话落,南宫天涯给了林啸飞一个眼色,二人随即快步走出了房间。
目送二人离开后,柳馨快打开瓶盖,倒出两枚青色丹药来,并将之分别放入两只茶杯中,又倒入适量的温水。
柳馨端着两只茶杯,走近林淞,轻声道:“淞儿,你先坐下来,娘先给你外抹丹药,你再和水内服。”
林淞应了一声,随后用右手轻轻托住左臂,缓缓坐了下来。
看了柳馨一眼,林淞道:“娘,刚才孩儿说了谎话,你不会怪我吧?”
“淞儿,方才娘还担心你会禁受不住他们的威逼利诱,而说出实情来。你要记住,以后说话要因人而异,因事而已,因时而异,其实有时候实话实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柳馨摇晃着杯中的丹药,轻声叮嘱道。
林淞点头道:“娘,你的话孩儿记住了。我想也是,那位戚城主放任为祸多年的土匪和山贼不管,今日假惺惺的要替我们做主,他的话我才不信呢。”
“淞儿,你说得对,那位戚城主倒行逆施,不顾城民的死活,他是绝不会为我们做主的。若是让他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他不但会打你爹的主意,还会找南宫城主的麻烦……这不叫欺瞒,也不是撒谎,而是顾大体……”柳馨一边给林淞上药,一边语重心长的道。
城主府,华英殿中。
戚万勇脸色阴沉地坐在上,此次前去探视林力一家,他本想从对方口中套出当日小山村生之事,岂料非但一无所获,还被南宫天涯打了个下马威。
对此,戚万勇心愤难平,自从南宫天涯来到凤阳城,对方可谓处处与他作对,更为那些下贱的百姓打抱不平,以致被镇压的民怨犹如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在城里迅蔓延开来。
大殿下,曹天瑞看着一脸怒意的戚万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口中却恭敬的道:“城主大人,这次我们看似空手而归,实则收获不小啊。”
戚万勇目光一转,冷冷的道:“收获?你倒是说来让我听听,除了浪费时间和受气,我们又有何收获可言?”
曹天瑞道:“大人,这次我们并未采取行动,我想南宫天涯此时必感到十分困惑,因为他猜不透大人的意图。此外,他们精心部署的一切也未能挥出用场,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打击。”
戚万勇怒声道:“就只有这些吗?”
曹天瑞神色一紧,道:“回大人的话,属下现南宫天涯的四大侍卫,居然同时守在南山居周围,看样子那林力一家三口来历不小啊。”
微微点头,戚万勇道:“你马上吩咐下去,让雾风寒尽快打探出那林力一家三口的身份与来历,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下手,令南宫天涯投鼠忌器。”
曹天瑞笑道:“此事倒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据随行的侍卫讲,他们在南宫天涯府邸看见了风奴,我想可以从她那里打探出点什么东西来。”
戚万勇道:“风奴?谁是风奴?”
“她以前是这华英殿的女侍,前几日……”缓缓地,曹天瑞将当日生的事告诉了戚万勇。
戚万勇冷笑道:“我还以为南宫天涯是什么高冷独行侠呢,原来品味也不过如此而已,居然会看上一位女奴,真是贻笑大方啊,哈哈……”
曹天瑞陪笑道:“那风奴在大人府里也有不少年头了,我想晓以利害,她必然愿意为大人做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戚万勇见曹天瑞语气忽地转沉,不由得问道。
曹天瑞沉声道:“在南宫天涯的府里,属下还意外的窥探到了几股陌生的气息,看来他应当是请了援兵。”
戚万勇闻言,神色一愣,道:“陌生的气息,为何我没有察觉的到?”
“大人,您的眼中只有南宫天涯一人,至于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你的眼,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他们了。”曹天瑞语气一顿,一脸谄媚的道。
戚万勇眉头一皱,冷声道:“五年前,南宫天涯只身来到凤阳城,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而城中各大小势力皆对他敬而远之,这到底是哪股势力?”
曹天瑞道:“月神殿、寻武宗、古天门、兰亭山庄、水月阁以及天星教这六大势力皆以大人马是瞻,南宫天涯请来的援兵,想必是城外势力,属下会立刻让雾风寒监视调查……”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在凤阳城竟敢同我对着干!”还未及曹天瑞把话说话,戚万勇猛地站起身来,一掌便击碎了身旁的桌子。
与此同时,南宫天涯正若有所思的坐在房中,正如曹天瑞所言,他对戚万勇今日未采取行动,而感到十分困惑。
片刻后,南宫天涯睁开了眼睛,看了身旁的林啸飞一眼,道:“他们今日没有行动,这不像是戚万勇的作风,难道他转性了,还是另有安排?”
轻叹一声,林啸飞道:“大人,戚万勇不过是一介莽夫,不足为惧,属下担心的是那曹天瑞,此人阴险狡诈,十分难以对付。依属下猜测,必是曹天瑞劝说戚万勇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