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循声望去,就看到坐在东侧座椅上的安阳公主。
安阳打扮得依旧光彩夺目,一张脸庞看起来很是年轻。
太后一听安阳如此说,顿时起了兴致。
她望向谢南书,满脸好奇:“玉荛还会唱戏?唱的什么曲类,师从何人啊?”
谢南书连忙上前一步低头答道:“回太后,玉荛幼年时曾拜得一人为师,学了几年折子戏。但师父他老人家姓甚名谁,玉荛也不知晓,只是当时大家都称呼他为元老爷子。”
“元老爷子?”太后想了想,在众多戏曲名角儿中,似乎并没有姓元的,“恕哀家孤陋寡闻了,哀家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位梨园优伶。”
谢南书连忙道:“回太后,玉荛的师父并不出名,就是一位走江湖讨生活的伶人罢了。”
太后点点头:“那你能得安阳如此夸赞,想必你的师父教你时应该是倾囊相授,十分用心了。”
听了这话,谢南书就知道了,太后她老人家并不知道他与安阳公主之间的过节。
太后根本没听出来安阳公主话中有话。
穆云礼看到穆云峥乜了安阳公主一眼,立刻明白这安阳恐怕是没安好心。
安阳公主嘴角带笑地又开了口:“太后,谢侧妃的师父可能不出名,但谢侧妃的戏曲功底却甚是扎实,唱念做打是样样不含糊。一会儿呀,让她给太后您老人家演上一段折子戏,保管让太后您大饱眼福,听了还想听。”
太后本就是个老戏迷,一听安阳公主这么说,戏瘾就被勾上来了,她冲谢南书招了招手。
谢南书连忙上前,走到太后面前行了一礼。
太后伸手拉过他的手,笑呵呵地看着他:“玉荛啊,哀家还真就喜欢听折子戏,你若是愿意,就给哀家唱一段儿吧,也让哀家开心开心。”
谢南书哪里能拒绝,连忙点头:“太后您爱听,玉荛就献丑了,这就给您唱一段儿。”
安阳公主又插话进来:“哎,这么清唱,一没武场师傅伴奏,二没正式的扮相,太后就这么听,您老人家也不能过瘾呀。今儿还是您六十六大寿,陛下肯定为您请来戏曲班子了,不如就让谢侧妃像在百花宴上那样,正式扮上,给太后您多唱两段祝祝寿,谢侧妃,你意下如何呀?”
这安阳公主不问太后,却问谢南书,谢南书能说什么?
他根本无法拒绝。
再说,唱上两段,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不知道这安阳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儿。
谢南书连忙看着太后,满脸笑意:“太后喜欢听哪段儿折子戏?您告诉玉荛,玉荛这就下去准备着。”
“不急不急,”太后拍了拍谢南书的手,“戏曲是安排在中午的宴席上,你等到时再去也赶趟儿。你这孩子,哀家看了就喜欢。”
太后拉着谢南书的手,怎么看谢南书怎么满意,她随手就把腕上的红翡翠镯子撸了下来,直接套进了谢南书的手腕上。
这可是红翡,谢南书一个侧妃可不配佩戴,他脸上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太后,这镯子……”
太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哀家知道,云峥他喜欢你,这镯子呀,是哀家的见面礼,也是赏你一会儿给哀家唱折子戏的彩头,你就拿着吧。”
一直站在下面的孙瑶箐脸色不好看起来。
红翡翠那得是正室才能戴的颜色,这太后竟然将自己的红翡翠镯子直接赐给了谢玉荛,这不就是说明,太后有意要扶正她,让她坐正妃之位了吗?
孙瑶箐暗暗咬紧了牙,这件事,她坚决不允许!
安阳公主扫了眼孙瑶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