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的方式是痛苦的。
中年男子命人将谢南书整个人都倒吊起来,扒光了上衣,扎了他一后背的银针。
银针倒逼谢南书气血运行,让他全身疼痛难当,忍不住叫出声来。
关键是这银针还不是普通的银针,而粗如筷子,长近两拃的特制针,每扎一下,谢南书后背就一个小窟窿,而当扎了半后背时,谢南书就已经狂吐鲜血,直接疼昏了过去。
可扎针仍在继续,直到扎满一后背,一条黑长的虫子才自谢南书鼻孔中慢慢蠕动出来,掉在了地上。
施针的女子蹲下去,用小银盒把蛊虫重新装起来,收进怀里。
她转身冲宝座上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主人,噬脑蛊已经解了,其他的蛊要一起解吗?”
“他这个身体状况,可还能承受得了现在就解开其他的蛊虫?”中年男子问道。
女子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南书,这才转过头来回话道:“回主子,他现在的状况,同时解蛊确实有些危险,恐怕会让他身体受损,把握不好,甚至可能丧命。”
“那就再等等,等他恢复恢复的吧。”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女子退下。
女子行了一礼后,转身收了谢南书一后背的银针,退下了。
中年男子一挥手,命人将谢南书放下来。
谢南书后背一挨地面,立即就疼醒了。
他一头一脸的冷汗,咬着牙问向中年男子:“你故意的吧?我不信让我恢复记忆,只有这一种方法。”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确实,但这种方法最有效,而且还能让我欣赏到如此漂亮的后背,扎满银针的画面。”
他感叹了摇了摇头:“那画面太美了,简直太美了!”
谢南书后背密密麻麻的窟窿一直在往外冒血,疼得很。
但他依旧坚持伸手去够自己的上衣,够到后就拉过来披在身上。
他现在不光后背疼,脑袋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之前被蛊虫压制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海。
幼年小岛上的奔跑,少年山洞中的启蒙,无情被抓那天的暴雨,与无情团聚的破庙,与穆云峥第一次相见的地牢,认亲那天谢府的大门,谢府中每个人的嘴脸,嫁入瑾王府那日震天响的鞭炮,还有轿帘外喜婆扭动极欢快的腰肢……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本画册一样在他脑海中展开。
原来那日在沙漠中想起的男子,是自己至亲的爱人。
在失忆之时,自己都在对他念念不忘,这不是情根深种,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