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搜查汗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暗处的侍卫听到命令,立马对整个汗宫开始了搜索。站在大妃身后的侧妃庶妃们一阵心悸,她们宫里可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可千万别被查出来。大妃也心急,既然猫是她宫里的,那陷害她的人自然有后手。如果真查出点什么,凭她往日里对海兰珠的态度,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海兰珠也暗地里瞧着她们的神色,这时她突然发现博尔济吉特侧妃有点不对劲。相对于其他人的焦急,她倒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着急上火的样子。若是平时海兰珠定会欣赏她这份气定神闲,但是此事事关宝宝,她脑子自然转的十分快,这个悠闲的侧妃必有蹊跷。
很快,侍卫们赶了回来,各在带着一些千奇百怪的玩意。饶是海兰珠活了两世,也没认全乎这些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玩意儿,而努尔哈赤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不过做了几十年大汗,他的定力自然不是其他人可比的,况且宫中哪有女人能没点手段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查出主谋。
“大汗,奴才们在大妃宫里找到了这个,猫狗房的管事确认正是追魂散。”那侍卫低着头小心地说着,心中连叹倒霉,怎么今日就是他轮值呢。
“大汗,臣妾的性子直你是知道的,断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大妃早就预料到有人在栽赃她,因此被查出来之后,她稍微愣神一下便反应过来,直接开口为自己辩白。
“你先下去,本汗今日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努尔哈赤自然了解阿巴亥,他自认被他宠惯了的阿巴亥想不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妃,这反而让海兰珠迟疑起来。前世虽然她未曾见过这位孝烈武皇后,但今生跟她接触这几年,她发现大妃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这次塞个人给四贝勒府,算是她这几年最高明的一次。而今晚这事环环相扣,如果不是她制住了疯猫,再加上皇太极近几年武功有所提高,那设计的人肯定已经成功了。这实在不像大妃的性格,到让她想起了某个人。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再仔细想想,把刚才的记忆重新回放一边,余光一闪看到管事手上那只猫,猫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缎带,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某处她曾见过这东西。
“父汗,请容儿媳禀报。”海兰珠扯了扯皇太极的袖子,指了下那只猫。
“哦,你说吧。”努尔哈赤现在毫无头绪,在这样下去他必然要治大妃的罪,可那样对他的小儿子很不利,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
“那猫的脖子上有条缎带,烦劳管事把它解下来。”
管事一头雾水,这宫中的猫为了方便管理,都会在脖子上系上这么一条缎带,刚才他已经检查过了,这带子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还是依言解下来递给四贝勒福晋身边的丫鬟。
“父汗,这缎带绣的花样、针脚的形状,甚至缝制用的丝线,似乎都与平日用的差不多,可仔细看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不知道谁那里有如此巧手的绣娘,这绣工竟是比别的绣娘要好很多。”
看到这熟悉的针脚,海兰珠大概已经知道是谁设计她了。初时她只是看着这行事有些相近,可如今摸到这条熟悉的缎带,她已经完全确定了这次的幕后主谋。
“哦,你可知这是谁绣的。”努尔哈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来这事的确不是阿巴亥做的,他暂且放下了一半的心。只是想起宫中还有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今日抓出来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飘云雪亲捉虫,上来改一下,真的不是伪更。同时谢谢你,╭(╯3╰)╮
☆、62炮灰
“回父汗的话,绣这缎带的人几年前就做错了事自裁了。这人正是我们贝勒府上哲哲侧福晋的丫鬟惠哥。”
海兰珠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皇太极则是想通了似的,他一下皱紧了眉头。
“原来是她,快把你们侧福晋叫来,竟敢陷害本大妃。”阿巴亥顿时跳了出来,自从来到汗宫她还从没像今天这么憋屈过。竟然敢算计她,那她一定让她不死也脱层皮。
努尔哈赤扫了阿巴亥一眼,她立马退回他身后,然后噤声,只是眼神还是忿忿的。
“父汗,仔细看这缎带的绣工,针脚收针时习惯性的向上扬一下、且第五针必然比前四针要长那么一小截,这正是我们府上哲哲侧福晋以前的大丫鬟惠哥的习惯。”
虽然她知道说出来可能对科尔沁造成影响,但她忍了哲哲一次又一次,她还是依旧故我、屡屡向她伸出毒手。
况且这一世的科尔沁也不比前世那般,前世科尔沁积弱,只靠着儿女亲事巧妙的维系着平衡,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下艰难生存。这一世境况完全不同,在她有意的引导下,靠着空间的兵法,科尔沁自家部落已经积存了雄厚的实力,而哥哥吴克善也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科尔沁势力强大后继有人,哲哲这里即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海兰珠最关心的人就是宝宝,甚至皇太极都要稍稍靠后些。这次哲哲所做的事情直接碰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下定了决心,即使再痛也要拔除这颗毒瘤。
“哦,是这样么?”努尔哈赤自然不能只听海兰珠的一家之言,他示意旁边宫中最老道的绣娘说话。
“回大汗的话,奴婢绣了四十年,知道每个绣娘都有自己独特的习惯,四贝勒福晋说得的确没错。拿那人以前做的活来,与这条缎带比对一下,就能是不是一个人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