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谢廖沙点点头。
安娜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卡列宁:“瞧,亚历克赛,当你的儿子想听睡前故事的时候,你需要满足他这点小小的心愿。”
卡列宁简直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妻子了,不过他最终没有那样做,而是决定满足谢廖沙的心愿。
偶尔他也是可以那样做的,如果那是儿子的请求的话。
谢廖沙躺在被子里,他的左手边是母亲,她拉着他的手,有时候还会摸摸他头上细软的毛发,而他的右手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的是他的父亲,他没有照旧穿着文官制服或者西装三件套,而是穿得睡袍,他们甚至梳着一样的发型。
“这真好。”谢廖沙小声地感叹。
“什么?”卡列宁问道。
“哦,没什么,父亲,我想听这个故事。”谢廖沙把书翻到某一页,那是一个讲兔子和狐狸的故事。
像上次一样,当卡列宁用那种陈述公文的语气念完了故事后,谢廖沙早就睡着了,小脑袋歪在一边,因为劳累而打着小鼾。
“下次在他作这样的要求之前,我要告诉他,别人正在完成他的心愿时,他却睡着了实在是不够有礼貌的。”卡列宁微妙的抱怨了一声。
“别抱怨了,亚历克赛,给孩子读睡前故事的目的就是把他们哄睡着。你要感谢谢廖沙,说明你做得很好。”安娜笑了一下。
卡列宁说:“我没有抱怨,安娜,你应该注意到我语气和平时一样。”
“别找借口掩饰,你抱怨的时候眉心会有个小小的褶皱。”
卡列宁没说话了,视线专注的放在那本书籍上。
“就像上次那个故事一样,猫和狗这样两种不同的物种可以成为朋友,甚至拥有某种跨物种的亲密友谊关系,今天的兔子和狐狸也是。我还发现它们是同一个作者,时下最流行的小说家,但我认为他的故事完全脱离现实和逻辑。”卡列宁语气平静的喋喋不休。
“这不是很好吗?”安娜的声音打断了卡列宁,后者抬眼看向她。
“不管是逻辑性还是理智,有的时候,它们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被解释得通的。但我想,这也没那么糟糕。”安娜微笑,手指在狐狸和兔子互相对望的那一页插画上轻轻点了点。
“你喜欢这个故事?”卡列宁问。
“我不知道,但不讨厌。真奇怪,但还是有些可爱的。”安娜说出自己的想法,有点矛盾,却十分真实和坦诚。
“我依旧不能完全理解这些童话。”
“你童年时期不曾阅读它们吗?”
“是的。它们是没有益处的。过多的相像会令人脱离实际,孩童时期本来就处于妄想的时候,我记得我小时候听说一件事,一个孩子就是看了这些荒唐的故事而觉得自己长有翅膀,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下来。然后他在家躺了三个月。”卡列宁认认真真的阐述他童年时代对关于童话所存在的记忆。
“那是有些可怕的。人类不是鸟,没有翅膀也不会飞。但他坚信自己是。我那个时候就再次确定童话对小孩儿而言是没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