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安娜玩味的笑了一下。
卡列宁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这是不对的。尽管我不赞同培特西对于奴仆的管教方式,但贵族的体面还是需要维持的。这个社会需要的是秩序和法律,如果人人都自喻为英雄,用他的那一套价值观开始行侠仗义,那这世界就乱套了,法律的权威性会荡然无存。”
“听起来有些可怕。”安娜说,其实却有些漫不经心了起来。她心中的一个地方正在冷冷地反驳这点。
卡列宁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没去在意安娜的漫不经心。
他站起来,双手交握在身前,沉声道:“个人的英雄主义是不可取的,一个国家永远不能褒奖这种行为。国家的发展需要稳健进行。”
“你同我说这些我可听不懂,亚历克赛,我只是个小小的妇人而已。”安娜嘴角牵起笑着说,那通常代表一个话题的结束,而更深层次的原因仅仅只是她并不认同,而从各种考虑来看,保持微笑,适当结束是最好的谈话技巧。至于别人误会她是在发表认同的暗示,与她就无关了。
卡列宁毕竟从未真的去了解过安娜,所以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他认为安娜更趋向于一种谦虚。
“谦虚是一种品德。”卡列宁一贯赞赏这点。
安娜没去反驳这点,只是微笑着,那看上去就像是一种默许。
就是这样,微笑着。
人们说微笑是最好的语言,与人无害,而反过来,微笑通常也是一种温柔的拒绝。那并非她基因中自带的善良本色,而是生活教会她的,最好的适应方式。
卡列宁怎么回知道某人心中在想什么呢,毕竟,认真地来说,在这段关系里面,他是属于善人的那一个,虽然多数人但从外表和初次印象是万万不会有这种论断的。为此,他也将赞美不吝啬于自己的妻子。
“你比绝大多数女性更聪慧和有见识,安娜。虽然大方向认为女人并不需要这些,但作为你的丈夫,我得诚实的告诉你,我为你身上具有的这点感到由衷的高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微笑了,“尽管你似乎真的对于我的政务不感兴趣,略微让我有些遗憾。”
当卡列宁的话音落下后,那对面的女子睫毛眨动了一下,一丝讶异在她心中浮现。
卡列宁没瞧见。
他在充分表达完自己的观点后,就觉得一切又正常了起来,因此,他对于生活又满意了起来,以至于甚至有一抹喜悦的神色悄悄地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在卡列宁正沉浸在某种思虑中的时候,安娜打量了一下他。
卡列宁个子很高,四肢可以说十分修长,他的容貌在这个圈子里算不得英俊,近些年来流行得可不是他这一款,那种抹着头油皮鞋锃亮会说漂亮话的贵族才是最受欢迎的,更别提他又不是小伙子了。
“政务上狡猾得一丝不苟,生活中冷淡得缺乏笑容。”这是圈子里的人对于卡列宁的评价。
这样的人,居然有一颗不流于世俗的心。虽然不明显,但卡列宁并未将自己的妻子看做什么玩物或者纯粹的漂亮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