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此刻也现了这突如其来的身影,缓缓放下手中的令旗和火炬。刚才在夜色中,正是这点微弱火光指引着大军行动,而现在,田豫必须结束这一切。他并不认识马,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尽管二人曾同为北方的强者,但从未有过交集。
然而,田豫虽未认出对方是威震天下的雍凉神威将军、天下鸠虎马孟起,但他明白,面前之人来者不善,且从他的口吻判断,其麾下的骑兵很可能与雍凉有所关联。“狂妄之辈!”田豫望着冲来的马孟起,不由得眯起双眼,同时右手悄然伸向腰间的长刀……
尽管他们此刻已被这群突现的神秘战士重重包围,但对田豫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不再陌生,他已无数次挺身而出。
大军交锋,需智谋与勇猛兼备,而此刻,他的胸中同样燃烧着无畏的战火意志。
“斩!”马见田豫如此姿态,便知劝降无望,因这无谓之举实属多余。
一声“斩”令此地杀气腾腾,田豫闻令抽出腰畔长刀,策马挥刀直冲向马孟起。
马手中的长矛亦迅疾刺向田豫,刀矛交错,激战正酣。
二人皆全力以赴,毫无保留,一踏入战场,便是生死相搏的决斗。
田豫虽年迈,马亦非少年,马之威名响彻中原,如鸠虎般威慑四方。
田豫以刀斩异族,乌桓、鲜卑、匈奴,无人能在其刀下讨得便宜。
北疆战神的称号并非虚名,是用无数敌人的鲜血在战场上铸就的荣耀。
两位老将在此小山丘上激烈对决,马稍占优势,但欲胜田豫,亦非易事。
马短期内难以建功,但他手下有数百士兵,对付这十数名敌兵,自是轻而易举。
田豫麾下精锐乃其根据记忆重塑的白马义从,经多年北疆战火洗礼,成为新的白马义从。
他们擅长骑射、侦查、骚扰与突击。
乌桓与鲜卑,同出一源,皆为东胡匈奴之后裔。先祖败退后,一族居乌桓山,一族居鲜卑山。
于是有了如今的乌桓与鲜卑。
公孙瓒当年对抗乌桓,而田豫长久以来的对手除乌桓外,更多的是鲜卑与匈奴。
故田豫的白马义从与公孙瓒的白马军有所不同,不擅长硬攻。
鲜卑与乌桓无攻坚之力,而田豫将他的白马义从训练成了擅长侦察的精锐骑兵。
然而面对马这支一路破关斩将的部队,田豫的手下处境愈危急。
这一切都落入田豫的眼中,看着亲信们一一陨落,他的面色无比沉重。
即便如此,老将的手仍旧稳健如初。
负责围攻的马岱目睹田豫的镇定,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一丝不忍。
“尽可能留下活口!”
作为马的堂弟兼副将,马岱深知仁慈不利于军纪,但他亦明白,若到最后一刻,田豫将难逃一劫。。。
然而,同为边境之地孕育的生命,马岱对田豫,对他麾下的战士们,心中多少存有一丝情愫。
一声令下尽可能活捉,也算给了他们一条生机之路。
失去田豫的调度,士兵们虽然不至于立即溃败,但战斗已不再如往常般从容不迫。
田豫尽管起初能与马抗衡,然而到了此刻,年迈的他终究力有未逮,况且他的勇猛相较于异族勇士马,确有不及之处。
因此,在田豫的骑兵全数陷入重围前,马率先一枪挑落了这位统帅于马下。
“真是久违的激战啊,如此高龄的老者,你的力量究竟源自何处?”
马俯瞰着被五花大绑的田豫,不禁冷哼一声。
然而这些话语落在田豫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俘虏田豫后,马并未多作停留,直接押着他冲入战场,对着仍在顽抗的曹军咆哮。
“田豫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马将田豫拖至战场中央,高举于空中,更奋力挥舞着他。
果然是力大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