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倒说说看,你那口气想要怎么出?”崔梦之看她明眸皓齿,笑意如花,早就迷醉,顺势一搂便把她揽入怀里。
“这个就是我今天关在房里的原因。”姚清新狡黠的笑,“你知道,我与你结交,并不期望利用你的势力,所以,你也不用在意我的那些事。”
崔梦之有些失望,他们认识快有三年了,姚清新真的从来也没用要求过他做任何事。在这一点上,他总是充满了挫败感。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的,至今他的王妃之位仍是空悬,可是他不敢提出那个要求来,因为他怕被拒绝。而事实上,姚清新府上那来来往往的美少年早已说明一切。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生来便是无法掌控的。
这份爱缠绕在心里,午夜梦回,常常磕的他心痛,为一个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女人。
姚清新光洁的手臂环着崔梦之的脖子,他比她年长三岁。三年前惊鸿一瞥,造就了长达三年的爱恋。如果问她,她到底爱不爱崔梦之,她一定回答不起来。如果不爱,她岂会三年也没有厌倦?可如果爱,她却绝对不会嫁给他。
人岂非都是矛盾到死的动物?有时候她也弄不清楚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倘若她能单纯一点,或许人生早就幸福圆满,倘然她再复杂一点,或许人生也会走向另一种境界。可是她就在两者之间徘徊,越来越迷惘。
“我要亲自去一趟明城。”姚清新手指拂过崔梦之薄薄的嘴唇。都说薄唇无情,可是他分明是个专情至极的男子。
“明城?”崔梦之一笑,捉住她的手,“本王也正好要去明城,不如明日同行可好?”
“正好?”姚清新格格娇笑,“你啊,总是正好的,三年来,难道不会找些其他借口?”
崔梦之俊脸微微一红,俯身往她嘴角吻去。
夜悄悄降临,房里漆黑一片,却挡不住春意泛滥,几近夏天。
邀
看得出来,苏韩清也不愿意她现在离开宣府,苏舒坐在隔着宣潇院子的那道矮墙上,手里抓着一枝桃花,蹙着眉,潜心思考。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在担忧着什么?可是又不能说出来。苏舒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矮墙的几丈外,宣潇在看书,阳光穿过淡红色的桃花,在他脸上投上斑驳的光影。轻风吹过,花瓣摇晃,那些光影也在他脸上微微移动着,而他浑然不觉,表情依旧顽固的像块冰。
院子外面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挂满绿藤的小门忽然一开,有个人娉婷的走进来。翠绿的上衣,藕色的百褶裙,如云般的乌发上简单插着一只玉簪。她脸上带着浅笑,如早晨温和的阳光,正是谢雨华来了。
苏舒坐在墙头,低头看见她,心里莫名的一紧,呼吸闭了闭。
“雨华?”宣潇抬起头,淡淡说道,“是你啊。”
雨华?苏舒眉头皱了起来,居然叫那么亲密?要知道宣潇可是从来没有叫过她名字的。平时里称呼起来也是你啊你的,原来他也是会叫别人小名的啊!她牙齿一咬,有些恨恨的看着宣潇。
谢雨华手里拿着一卷书,她笑了笑,“上次聊到书,你不是说缺了这一本么?我昨日正好找到,所以帮你送了来。”
宣潇也不看她手里的书,只说道,“你何需自己过来,差人喊书简去拿就行。”
“全当散步了,再说你这潇湘阁我也没来看过。”谢雨华把书隔在石桌上,往矮墙那边看了看,“那隔壁是苏姑娘的叠翠楼吧?她上次来探望过我,我也想乘此机会去拜访她。宣公子,你既和她为邻,不如一起吧?”
苏舒在矮墙上听到她那么说,赶紧一纵身跃回了自己院子。桃花树被风带动,一阵轻微的晃,宣潇往那地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转过头,对谢雨华说,“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苏舒在房里整了整衣服,又在铜镜里仔细瞧了自己的脸,然后才坐下来,佯装看书。只是看了一会会,红妆便进来说宣潇和谢雨华来拜访了。
“你去泡壶好茶,我自己去见他们。”
院子里就有石桌石凳,春日舒爽,于是三个人在外边坐下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苏舒明知故问。
“我本来就想看你,而宣公子是你近邻,所以拉着一起来了。”谢雨华微微一笑,“前几天红妆小绿也在我那里,我直觉你这院子里应该比我那边热闹。苏姑娘你人又爽气,那天姑母的宴会我都没跟你说上话,所以心里想着你,就来了。你可别怪我打扰才好呢。”
那天宴会你也不是没机会跟我说话,不是都把机会给宣潇了么?苏舒暗自腹诽,不过面子上依旧笑道,“哪里哪里,谢小姐才貌双全,我当然想跟你做朋友了。这不,宣……公子那样的人,都能和你做朋友呢,我哪会嫌你打扰。”她话里带刺,眼睛却并不看宣潇。
谢雨华微微一愣,她聪明绝顶,又怎会听不出来苏舒话里的意思。正要开口接话,红妆端着茶跑出来,泡茶之间却把话头打断了。
“苏姑娘,要不要我去厨房弄点点心来?”红妆立在旁边问道。
苏舒看看天色,也是快要到午饭的时候,点心垫垫肚子也行,于是回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小绿,她人呢?”
“在这里呢,苏姑娘有何吩咐?”小绿俏生生的站在院门口。
“说曹操曹操就到。今天一大早就没见你的人,我还以为跑哪儿去了呢。”苏舒冲她招招手,“你过来坐。刚才谢小姐也说到你呢,说咱们院子热闹,你啊平日里点子也多,现在看看有客人来,你说说我们有啥好玩的?”
小绿也不客气,挨着苏舒就坐下来了,她歪着头,“那就玩行酒令,反正苏姑娘你酒量也不错。而且啊,偶然吟出来的诗词可是顶呱呱的,我看一点也不比外面那些酸溜溜的才子差。我去把后院几个丫头也叫过来,行酒令人多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