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已四十岁了,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就来了沧平郡,勤恳管治了十年有余,终惆怅于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有更广阔的天空可以施展。
某一天,他听取了妻子的意见,想学前人献美人于权重者以得到自己所求。这一年来,私心占了上风,却不曾想此举有伤大雅,循了那阿意取容的劣性!
“臣,知错!请殿下责罚。”楚郡守沉声说着,欲想朝她跪下,被宗政长芸拉住了。
“无需如此,孤只是给你提建议。”太女悠悠说道。
楚郡守精心为她设宴、献之歌舞,尽管是有所目的,但她也的确“受礼”了。
“孤回去后会给你一个京城同品阶的职位,在这之前你可以同府上家眷做些准备。孤只能帮你到这,至于,郡守在京城能否坐稳自己的位置,是否能再往前迈几步,就看郡守你的能力了。”
宗政长芸此举看似在帮楚郡守,实则也给他留了一份恩情。往后楚郡守多半得站在太女党派。
三皇女想到这里也只是淡淡带过。她与太女自幼感情好,太女继位也名正言顺,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郡守不敢相信的震在原处,没想到自己朝暮所盼的事在今日能变成现实。
尽管他知道,在京城上任定不比他待在沧平郡做这一郡之长来得舒适、自在。
但这为他而大敞的皇城城门,是他渴望大展抱负、迈向自己理想的第一步。
他正郑的重重跪下,衫袖一展,双手贴于额间,腰杆挺拔,向她作礼。
“谢殿下!幸得殿下信任,微臣愿为殿下竭尽所能、肝脑涂地!”
宗政长芸也不拦了,唇角微扬,抬手道:“言重了,郡守在沧平做出的成绩孤是看在眼里的,起来罢。”
“如此,孤和皇姐也该走了。”她朝三皇女偏头一笑,随后双眸流转到还跪在地上的卫澜姬身上。
卫澜姬低着头,一双紫绣嵌金线飞龙靴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随即,一只修长细致的手朝他伸来,手掌摊开,能看见掌上清晰的纹路和常年握剑而留下的细细薄茧。
卫澜姬恍然抬起头来,有些失神地看着她。
宗政长芸浓重的睫毛微动,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还愣着做什么?还要孤请你吗……噢,你不想走。”
她欲想收回手却猛的被他拉住了。
“不,殿下,澜姬跟您走。”卫澜姬收起心中纷繁的思绪,说着就欲图站起来,不曾想腿跪得麻了,他又站的急,身子不稳将要摔地上,可他此时又偏偏攀着宗政长芸的手。
她眉头一蹙,身子前倾,一只手臂张开,从卫澜姬的腰后环抱住了他。一具柔软而馨香的身体便贴上她胸膛,他垂落的一缕丝落于她指尖。
卫澜姬感受到心跳加快的同时暗生尴尬。
以前他还对许多故意摔倒以求投怀送抱的戏码不屑一顾,觉得千篇一律、落了俗套。没想到今日竟轮到了他。
“你确定你杀的那同侪死透了吗?”宗政长芸的声音冷不伶仃的响起。
卫澜姬听出来了,此话的言外之意是指责他此时的冒失,在她面前都能这样,更别提杀得了人了。
卫澜姬双眸弯起,说:“殿下莫取笑,澜姬害怕。”顺势低头埋在她怀里故意作“恼羞”之态。
宗政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