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卫澜姬一点都不折腾了,长芸进殿,殿内开了暖气,他就帮她宽衣。
长芸脱了鞋袜就赤脚踩在黑曜石地板上,他就示意侍从把长芸的鞋子放好位置。
长芸无心洗澡,躺床上就想睡觉,他就说想帮她简单擦拭一下身子,怕她身子粘了汗,夜里睡觉不舒服。
长芸不作回应,卫澜姬便跪在她榻边以适宜且轻柔的手法替她按摩手臂,让她的手放松紧绷的神经线,如此,才能缓解第二天手部的酸软。
按理说长芸会在身子慢慢放松后安稳入睡,但她却闭了闭眼后又睁开,眸子清亮地看着他。
卫澜姬只穿了件打底的白色中衣,眉眼间多了分柔和,关心的问:“殿下是睡不着吗?”
“澜姬,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个性烈、泼辣、不安分的,半年未见你怎变得如此乖顺?”长芸总觉得哪里感到奇怪。
卫澜姬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愣神,道:“许是澜姬换下了红衣?殿下是不喜欢澜姬这般模样吗?”
长芸知道,卫澜姬看似在东宫被养得一身雍容华贵,天天珠宝金钗往身上戴,但不过也是用来哗众取宠的一种方式罢了,他对金钱与权力其实并不甚在意。
这半年来,卫澜姬居然会安安分分待在宫里,连生如此大的宫变都没有趁机逃宫,去寻找自己的一份自由。反倒单闯茗韵楼,见了楼主调了兵,一直在想法子调动势力维护着东宫,这着实刷新了长芸以往对卫澜姬固有的看法。
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他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金钱和权势吗?还是不信任,畏惧她事后报复?还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弟弟卫凝横。
卫澜姬看着长芸垂眸想事的脸庞,当然不知道她多疑的性格又犯了。
只是看殿下没有回应,他的心也提起来了些。
半年未见,经历过许多,殿下的心也变得更加冷硬了,比从前更难让人接近了。卫澜姬很怕与她离心,故现在事事表示顺从。
他握住长芸的手,低头虔诚地在其手背亲了一吻。
若是说,卫澜姬最大的软肋是他的弟弟……
长芸想到这里,遂故作平淡地开口:“孤见你的弟弟卫凌横很是顺眼,有意愿将其纳入宫中。”
长芸饶有兴致的继续演:“卫凝横好一个少年将军郎,眉目清秀,长相俊逸,却在军营沙场间生生磨砺出了盖世气势,容貌、身材、武艺无一落下的,说是俊俏可餐也不为过。”
卫澜姬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一会儿才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殿下不要和澜姬开这种玩笑。家弟的阴郁之气太重,怕是服侍不好殿下,不像澜姬,愿意为殿下付出一切。”
长芸听罢,若有所思——为了保护他的家弟,愿意付出一切么。
“孤看在你及时调动了太女暗卫来试图救我皇姐皇弟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家弟。”长芸眯了眯眼,盯着他眼睛。
“谢殿下。”卫澜姬道,心底轻轻地松了口气。
长芸勾唇,忽然觉得逗他挺好玩的,索性说道:“干谢有什么用,不做些表示吗?”
卫澜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惊讶。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长芸忽地伸出手来拉过他的手腕,顷刻间便将他拽至床上,长芸一个翻身就压住了他。
两人的距离不过两毫米,卫澜姬才在低讶之余嗅到长芸身上飘渺而几不可察的酒气。
他的心跳快跳到了嗓子眼,却勉了勉神,强作镇定地附上她的耳边,话语缠绵悱恻:“殿下想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