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祁凛眼里的神色有些看不清道不明。元沄比他大几岁,已然是双十年华了,在芸神国,这个年纪妻妾成群也是正常的现象。
他莫名有点心堵,生出一种他自己也无法分辨的奇异感觉,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宗政长芸拿起剑想到院子后的竹林地练一会。她有每日练武的习惯,若当天不是特别忙碌都会练上一练。
宗政祁凛看见长芸手上那柄七星赤霄剑,眼神又明亮了些许:“好剑,你是去练武吗?”
长芸点头。
“走,我同你切磋切磋。”宗政祁凛想要起身,又被长芸摁回去了。
“不,你好生待着吧。”长芸说罢,自己往屋外走。
…
…
竹林里,只见一人挥剑如舞,利剑如刀风划破翠竹,叶子纷纷落下。她两指合并,在剑身上一抹,熊熊火焰就在上面跃动。横刀向身前一扫,闪电般的剑光伴着烈烈火影将周身的树木粉碎殆尽,亦乃壮观。
在冥火出现的那一刻,宗政长芸的心陡然升起一些烦躁来。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的剑转身后一指,快精准地抵在了来人的心脏处。
“殿下,是我。”萧月轻声道。
宗政长芸遂放下剑。眉宇间还萦绕着一团戾气深重的黑雾。自从她几年前练就了禁术冥火之法,到了动武的时候都带上了几分嗜血和易怒的情绪。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乃至情绪上的变化,却不知道冥火影响她的程度之深。
在萧月眼里,修炼冥火之法几乎是在以血养蛊,殿下身上的杀戮之气是越来越重了。
现在殿下还可以控制,但万一呢?会不会有一天殿下会被这可怖的冥火所控制,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杀人狂魔。
“殿下,这冥火不可再炼了。”萧月眉头紧锁,为长芸的身体感到担忧,却说出了长芸不喜欢听的话。
“这是我的决定,你无需干涉。”宗政长芸低吟,眼中的阴鸷血色还未褪尽。
山河未定,居高位者,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底下又有多少只眼睛在暗处盯着,趁着她踏错一步,推她入万丈冰窟?冥火再禁忌,亦不过是她自保的筹码之一。
“宫中可有什么消息?”她转移话题,问道。
方才萧月回宫了一趟。
“禀殿下,今天朝廷说起了芸神国兵的事,但圣上没有和大臣们过多讨论,显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只是近来圣上有些咳嗽气喘,薛贵妃常到他近前照料。
苏太女夫在宫中安分待着,深入简出,云国那边频繁给他送信,想是催促芸神国早日兵的。
卫侧妃找奴婢问话,问殿下在书院遇着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奴婢简单交代了一番,他说殿下在书院的日子过得有趣,他想来见见殿下。”萧月说。
长芸:“嗯,我知道了。父皇的病情如何?”
“太医说圣上的病是疲劳过度、作息不稳引起的,吃易消化的流质饮食,保持充足的睡眠,再服用几味药即可。”萧月说。
长芸点点头,让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