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雪姐儿——”宁氏惊呼了一声,察觉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沈静初又道:“按道理,此事最大的得益者该是母亲,可是我们并无对二婶婶用任何手段,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对二婶婶怀恨在心,趁机报复。更何况,账房钥匙何其隐秘,非一般人能拿到,此事,定是二房里的人所为,若不是雪妹妹,也该是二婶婶身边最亲近的人……”
宁氏听了沈静初的分析,但觉有理,转念又想:“二弟媳该不会疑心是我们所为吧……”
沈静初毫不在意的微笑道:“若是如此,那只能说二婶婶太愚钝了,任谁也知道,我们根本无法碰到二婶婶的钥匙,二婶婶经历了此事,还不揪出那个内鬼,以后可有她好受的。”
“不过,二婶婶回了娘家,也能消停几天了,而且经了此事,二婶婶该不会再如此鲁莽了吧。”
宁氏点头应是。又拿起案上的账簿开始细细翻阅:“静初,你方才不是分门别类也不难,如何个分门别类?”
沈静初大致看了看账簿,将心中总结的规矩列出,耐心给宁氏讲解,宁氏听完恍然大悟,静初果然聪明,这些琐碎的账目经她这么一说,瞬间清晰明了了许多。
两人看了一下午的账簿,不觉天色开始昏暗,宁氏惊觉时辰已经不早,吩咐宝音准备晚膳,又见沈元勋入内,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道:“勋哥儿回来了!今日学堂上得如何?再过一月便是春闱了!”
沈元勋眼角嘴角皆有淤青,一反常态,没有如往常一般的与宁氏及沈静初嬉笑,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语,宁氏与沈静初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心的问道:“勋哥儿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脸上有几处瘀了?”
沈元勋揉了揉眼角:“没事,母亲不必担心。”扯了扯嘴角道:“可以开饭了么?我饿了。”
宝音闻言赶紧命丫鬟们将晚膳端了出来,三人坐定正准备起筷用膳,却见沈弘渊迈着步子入内,脸色暗沉语气含了几分不悦:“勋哥儿,你跟我去一趟父亲的书房。”
沈元勋一怔,放下筷子道:“是。”
宁氏拉了拉沈元勋的衣角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元勋不答,宁氏又看了看沈弘渊,沈弘渊“哼”了一声:“你可教出来一个好儿子!”
沈弘渊语气的不满宁氏和沈静初可是听得分明,却又一头雾水。沈元勋行事向来稳重,难道是闯了什么祸?
沈元勋抽回宁氏手中的衣角,淡淡道:“母亲和妹妹先行用膳吧,无需等我,我去去就回。”
两人走后,宁氏与沈静初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宁氏嘴上叨念道:“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看沈弘渊方才的脸色,事态应是严重的。只是以沈元勋的性子,她们实在猜想不到沈元勋到底会犯了什么过错令沈弘渊如此生气,还惊动了老太爷?
而且沈弘渊好不容易对她稍微改观了些许,这几日也增加了来锦苑的次数,恐怕又要开始对她淡漠疏离了吧。
沈静初见宁氏坐立不安的模样,转头问宝音:“今日小厨房准备的甜点是什么?”
宝音答道:“是莲子百合银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