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铜钱就好比他们之间的缘分——兜兜转转,终会回来。
再后来,反噬成灾,落水遇险,他只是一笔带过,就匆匆上路。
马车上的轻轻一吻,院中的温柔相拥,不知不觉,他早已深深驻扎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
有彼之绝色,倾一世深情将我缠绕。
顾往昔种种,愿世世沉沦与君同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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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您小心点!”
“姑娘,您快停下,快停下。”
“呀!千万别伤着自个!”
“快去,快去禀告皇上。”
人声嘈杂,很多人在边上吗?
无卦面无表情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不期然,再一次听到了四周人的大呼小叫。无外乎都是让自己回去,不要再前进了。
她的眼中只有黑夜,彻彻底底的黑夜,看不见那些人的身影,可是她能觉出自己脖颈上的那柄黑刄——有些凉,有些疼。
一言不发地直直往堪算的方位而去,脚下的磕绊不过是偶尔在她的脖子留下的一道血痕。
上一次将刀自己这样架在脖子上还是硬闯国师府的时候,这一次,依旧是那把师父留给她的黑色匕首,要见的人依旧是他。
长青……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了。
“在下只是要去太医院,烦请让开。”这句话,她不记得说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被无数的声音委婉地推回,“姑娘身子未愈,好好歇着最为重要。”
直到,她将刀刃架上了脖子,才得以从那屋中离开。
指算一步一步,无卦的脑中已然建起了一条通往太医院的暗色长路,周遭的世界被黑夜隔离。执刀于手,无神的双眼看不出悲伤,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见他。哪怕他已不在,也要去见他。他……会很高兴的。
韩苏匆匆赶来,就见到她站在恐慌的人群之中,一袭素衣,面色沉静似雪,苍白的面容,空洞的双眼仿佛透过人群看向远极,而那鲜红的血沿着脖颈丝丝留下,染出心惊。
“姬无卦!把刀放下!”他向她疾步而行,斥责出声。那刀刃分明已经伤了她了,她这般做,竟是连命也不要了吗。
韩苏?他也来劝自己了吗。
无卦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手上的刀一刻不松,声音嘶哑沉闷,“皇上,无卦只求再见长青一面。”
“你先把刀放下。”韩苏不敢靠近,因为他发现自己靠近一分,她脖子上的血流便会快上一分。
“皇上,无卦求您。长青……已经去了,就让无卦见他最后一面吧。”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飘渺得仿若浮尘。
“姬无卦。你把刀放下,放下什么都好说。”韩苏向她虚虚伸着手,不敢碰触。
她面上很是迷茫,可手下却毫不松劲,“韩苏……无卦别无所求,只求见他。”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几个宫人一下子呵斥出声。
“慢着。”韩苏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
无卦能称他韩苏,这已经是多久没有的事了。那一声,倒有些恍如隔世。
她面向他,似在“看”他,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我只是去看他。”她嘴中喃喃说着,脚下依旧步步前行。周遭围着的人也都跟着她的步子移动着,却又不敢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