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师父每次都说得轻松,可我和师姐一扫就是一整天。”
“一直听你说师父,这次在百里宫没见到她,还真挺可惜。”柳木白漫不经心地说着。
石曼生叹了口气,“就是,大过年的也不回来一趟。那鬼医谷就在隔壁,回来又不远。”
“鬼医谷?”柳木白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她猛然收住话题,“反正师父就是出门不肯回来了。我去看看师叔那边有没有要帮忙的。”
过年,和师叔一起准备吃的去!做饭这事,还是女的靠谱。
一开门,雪花扑面而来,打在脸颊隐隐发痛,她埋着头跑了起来。一进到厨房,原地跳了几下,立时脚边多出了一圈雪花。
师叔和丁泽已经在厨间了,见她进来,忙倒了杯热水,“暖暖身子。”
“还好,没几步路。”
石曼生做事向来麻利,丁泽打下手,她和夏近秋一起很快就弄妥了晚上得六菜一汤。叫上柳木白、阿甲,一桌人热热闹闹吃了个年夜饭。本想着饭后去外头放鞭炮喜庆喜庆,可看着那依旧没有停歇的暴风雪,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还是等雪停了再点鞭炮吧。
至于守岁问题。百里宫向来没这个传统,尤其师叔是个睡得早的。但剩下四个都是年轻人,不干点什么就这么睡觉总觉得对不起过年两个字。
石曼生琢磨了一会儿,偷偷摸摸地从余夏房里的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拉着丁泽、柳木白还有阿甲一起,“我们来玩叶子戏吧。”
柳木白和阿甲是从京城而来,这叶子戏也是达官贵族闲暇时常耍的玩意儿,他们自然是玩过的。丁泽不懂规则,石曼生讲解了一遍倒也听了个半懂,于是四个人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
他们正玩得兴起,忽然听到了远远传来的鞭炮声音。
——已经到时辰了?
人多说山中无日月,自然也没有打更的,只能看铜壶滴漏。而此时,新的一年已然来了。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山下人放的烟花。”柳木白提议道,石曼生立刻点头同意。四人穿好外面的厚衣服一同走了出去。
一到外头,那暴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百里宫被白雪绘成了一副静静的画。遥遥看向通义县城,五彩的烟火在天边绽开如花,点点如繁星,转瞬即逝。
石曼生悄悄看了看身旁的柳木白,他正看着那些烟花,雪光映在他的侧脸,凉玉如冰,好看的紧。只是嘴角并没有挂着笑,那一霎,她的满心欢喜突然有了几分不确定。眼前人在这冰雪之中,似乎少了几分暖意。
“木白?”她走近一步,掩着袖子将手放到了他的手中。柳木白握紧了她的手,又看了远处的烟花一会儿,才转向她。
“外头冷,我们还是进去吧。”他温言道,面上仍旧如常。
“啊?好。”石曼生有些失望,但仍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