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看了她一眼,笑容有几分幸灾乐祸:“那有什么不好,总比你三天两头被人喊出去告白强吧。我才懒得应付那些人呢,又烦又无聊。”
“万一有美少年呢?”纯用央的台词来反驳她。
“就像你说的,没有柳生比吕士好看的都不能算是美少年。”
“谁说的啊,我说的明明是没有仁王雅治好看都不能算是美少年好吧?”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还是个美少年与一般人的分界线?”仁王摸着下巴道。
其他人都专心抢食去了,一时半会也没空和他们几个贫。
吃完饭后的残局是幸村带人收拾的,不管怎么说,在别人家给别人带来了麻烦还是要回报一下的,纯也不想自己收拾这么大一摊子事,索性就交给他们了。
下午补习完大家就各回各家了,仁王和纯把人送到门口,又回去和数学题奋战了。
央看着时而不时和仁王吵上几句的纯,两人虽然都没有明确说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但是那种默契却很让人羡慕,或许是青梅竹马之间的熟悉,但也有着远胜于一般青梅竹马的关心和信任。
将央的眼神看在眼底,柳生又一次想起了她在厨房里说的话。
这一次,那些话一字一句的,意外地清晰。
“哥哥,你确定要知道么?”她这么说的时候指尖其实在发抖,声音也有些不确定。尽管她笑得那么镇定,但是柳生知道她也在害怕。
“当然是因为我很喜欢哥哥啊。”她的确没有说谎,柳生比吕士现在相信了,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喜欢,柳生央对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谎。
“我没有说谎啊,因为我喜欢哥哥。是那种想要和哥哥拥抱亲吻□结婚生孩子的喜欢啊,所以我就转学了。”她坦白的时候,反倒镇定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已经说了出来,所以想到豁出去了吧。也因此,才显得那么自然又从容。
这份感情她隐藏了多久呢?柳生开始回忆起他们的小学时代来,他们如此相似,有他的地方就有央。而他的网球却是从国中才开始学的,那个时候央已经在别的学校,认识了不同的人,加入了不同的社团。
但他们依旧如此相似,不管是隐忍克制,还是疯狂与背德。
走到最后的时候就剩下他和央了,柳生看着街角闪烁的路灯,其它的路灯都是很明亮的,只有这一盏一直扑闪个不停,光芒也很暗淡,似乎随时都会黯淡下去。
“央。”
“哥哥。”
斟酌着开口的柳生在这个时候也听到央的声音,意外的同时又不由得微笑,看吧他们果然是兄妹,他们还是一样的,就连承受的底线和思考的速度都是一样的。镜片之下的双眸冷静也执着,细看的话还会看见其中的暗涌。
静水流深,央不期然就想到这个成语,她忽然很想知道柳生比吕士一贯的冷静被打破是什么样子。而打破这份冷静的人又能得到什么,这就像是一个迷宫,在出口处有着吸引人不管不顾踏进去的奖励。
“你先说。”柳生偏了下头,率先迈开脚步。
央一脸淡定地跟上:“不觉得很狡猾么?明明我要说的已经都说出来了吧?还是说哥哥觉得我会说出来‘厨房里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忘记吧’之类?”别做梦了,她不会再逃避这个问题了,不管是什么答案都好,她已经不想再一个人去为这些事纠结了。
横竖一个回答而已。尽管如此,央还是觉得心脏紧紧地收缩起来,疼痛让她不能呼吸,难以自持。
“但是你刚刚叫我了。”柳生不为所动。
真是个残忍的男人,和她很像。央耸肩:“是啊,我想问问你的回答啊,哥哥还没有给我回应呢,这不是犯规的事情么?”
回答么?柳生的手从口袋来拿出来,他扯了扯衣领,唇角的弧度勾起地有些瘆人:“刚好,我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啊。”
央的脚步慢了一拍,下一秒她就被人抓住手腕按在了路边的墙上。深秋的夜晚,坚硬的墙壁上冰冷的感觉透过外套与针织衫穿到贴身的衣服上,冷的她连血液都要凝固了。
柳生的头低了下来,黑暗也遮下来。
头顶上闪烁的的灯忽然就灭了,央觉得眼睛有些不适应,她于是闭上。
唇上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
柳生的吻很温柔——至少一开始是那样,贴合的唇瓣彼此碾压着,辗转的幅度带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央觉得黑暗之中的自己在不断地下沉下沉,旋转着下沉。哪怕背后的墙壁抵地她的脊柱都隐隐作痛,发热,她还是觉得无依无靠,不得不伸出手抱住面前的男人。
“初吻?”柳生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和讽刺。
“不然呢?”央气息不稳地回答道,她差点就要被自己给憋死了。
柳生的问题让她不由得红了脸,虽说黑暗中对方也看不见,但这样的问题还是让她很难启齿,尽管她很快就回答了,还是觉得有什么破碎了。
冰冷的手指抚上了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生的手指温度太低,还是她的脸温度太高,央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柳生俯到她耳边,带着笑意的语气莫名有几分邪恶的意味:“我只是亲了你一下而已,亲爱的妹妹。”
央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柳生在她脸上的手指就轻轻拂过她光洁的脸颊,与他之间轮廓相似的脸庞:“乖,把嘴张开。”
湿热的气息让央全身上下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柳生的吻又落下来,不同于第一次,带着强烈的挑逗意味的吻让没有经验的央只能被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