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珺听得惊呆了,喃喃道:“那、那岂不是神仙手段?”
季晓蓉连忙上前扯住她袖子,低声道:“师姐,你不要被人骗了,那还不知是什么狐媚手段哩,你若胡乱学了,师父必然动怒。”
青蝎笑眯眯道:“小妹子,你又不知了,男欢女爱乃是道至理,回头你师父得知,说不定还要求着姐姐学哩。”
叶孤鸿闻言,心中不喜,皱眉道:“这位大姐,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家师开玩笑!我等无意同你五仙教为难,但峨眉二字,不容轻辱!家师乃是堂堂峨眉掌门,更不是任你取笑的。”
青蝎笑道:“啊哟,小弟弟这小模样儿,大抵就是名门子弟的风采了吧?果然迷人的紧唷,你若是再年长几岁,就冲你此刻这小派头,姐姐非要折了你的花儿不可,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大声同姐姐说话。”
叶孤鸿的性子,乃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若瞧他不起,任你仙下凡,也自不鸟。
此刻见着青蝎一再无礼,心中怒起,仰打个哈哈,冷笑道:“老奶奶,你脸上的皱纹,粉都快遮不住了,如何还好意思调戏小爷?”
白蛇咯叽一声,笑得捂住了肚子,跺脚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弟弟!你这可不是要气死青蝎么?”
青蝎脸色果然立变,她如今徐娘半老年纪,最恐惧者便是韶华逝,叶孤鸿这句老奶奶,着实破了大防,当即指着道:“好,好小子,待老娘收拾了那令狐龙,再慢慢同你计较。”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模样古怪哨子,凑在朱唇便使劲一吹,“嘟嘟”一声细利锐响,余亨通怪叫一声,翻身便倒,然而倒下之时,将手一甩,但见一道金光飞出,叶孤鸿下意识挥手阻挡,只觉掌背一痛,急忙看时,却是手指粗细一只金色怪虫,正咬在他手背上,瞬即一阵难以形容的奇痛,顺着手指,电流般蔓延周身,“啊”的一声惨叫,瞬间扑翻在。
余亨通已疼得满脸冷汗,但见叶孤鸿也中了招,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哈哈,挡我?挡我,一起死……”
白蛇叫道:“青蝎,快快停下,这小兄弟是友非敌!”
那青蝎却记恨叶孤鸿说她是老奶奶,咬牙笑道:“你心疼了?不要急,金蝉蛊作,七日七夜才肉烂见骨而死,令狐龙中毒比他深比他早,且待老娘治死令狐龙再放他。”
说着又吹哨子,余亨通、叶孤鸿齐齐惨叫,疼得满挣扎打滚。
金明珺大怒道:“妖女!你敢折磨我师弟!”纵身一跃,挺剑刺向青蝎。
青蝎一跃跳上甲班,依旧吹哨不绝,季筱蓉、魏堇宜也抽剑攻上,齐声叫道:“不许吹了!”
青蝎身法敏捷,在三女长剑剑游走不定,哨子依旧细细吹响。
方文、方武大怒,齐声喝道:“妖女无礼!兄弟(哥哥),抬我金瓜锤来!”
两人对视一眼,见彼此都没有去抬兵器的意思,齐齐冷哼一声,拔拳头攻了上去,如两头蛮牛一般,反把峨眉三姝的剑法扰得乱了。
叶孤鸿这时疼得眼泪鼻涕口水流淌满脸,活到这般大,始知世上竟有如此疼法,浑浑噩噩之间,猛然升起个倔强念头——
这老女人想看自己倒霉,自己岂能让她如愿?金蝉蛊纵然下奇毒,比之当年冰蚕却又如何?
想到这里,他灵台稍复清明,把脑袋从胯下钻过,顺手捏住自家脚腕,按着雁门关石刻图形上的箭头用心存想,片刻间,只觉周身剧痛,汇聚为一道岩浆般的热流,顺着箭头走向滚滚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