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一片静谧,只有船身轻轻荡漾的声音。
徐子陵坐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悲痛。他紧紧地握住李天齐的手,似乎想要从他那里汲取一些力量。
“我现在脑海中,一直在浮现和素素姐相遇的每一刻。”徐子陵声音哽咽,“我依然记得素素姐临终前说的每一句话。”
他抬头看向李天齐怀中抱着的胖嘟嘟正熟睡的小婴孩,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
“素姐说,这孩子叫小仲陵,他有两个爹,一个叫寇仲,另一个叫徐子陵。她曾想过嫁给他们,天下间只有他们才配作这孩子的爹。”
李天齐默默地听着。
徐子陵继续道:“自从在荥阳再见素姐后,她从未有一天真正快乐过。遇上的总是无情无义的男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都怪我没能及时提醒他香玉山不是个东西。”
李天齐叹息一声,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最要紧的是活着的人,不能辜负了已逝之人的期待。”
“我此次正为覆灭整个巴陵帮而来。”
徐子陵顿时豁然抬头,虎目泛出神光。
。。。。。。。。。。。。。。。
倚翠楼内,原本的欢声笑语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气氛,
一些胆小怕事的已经溜之大吉,而仍留在这里的,大多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豪客。
只见宽敞的大厅内,躺着几名正在哀嚎的壮汉,正是赌场的护卫。
他们的伤口正流出殷红的鲜血,为这肃杀的气氛更添一分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地中央,那里矗立着两個身影。
一个疤脸大汉,身姿挺拔,另一个弓背驼腰,手指缺了一根。
“愿赌服输,这是赌林的基本规矩。倚翠楼难道还想反悔不成。”疤脸大汉坐在椅子上,语气冰冷,目光凌厉,“要么找个能赢我们的人来,要么就赶紧兑现我们的金子。”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紧张感。
“这两人大杀四方,连赢几万金,倚翠楼赔给人家都不够。。。。。”
“香家这下栽了。。。遇到高手了。。。。。”
“绝对的千术高手。。。。。。一夜之间。。。。。”
“这两人真是厉害,好像赌什么都不会输,真是神乎其技啊!”
突然间,一阵冷风穿过大厅,紧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是有大批高手接近。
();() 一马当先,踏入门内的,是并排而行的两人。
左侧,是一个年约叁十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身儒雅的书生打扮,唇上蓄着小胡子,脸容看似冰冷,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傲气。
腰板笔挺如松,背后赫然负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隐隐透出冷光。
右侧,则是一个手持长棍的矮小汉子。身材五短,头顶光秃,大耳肥鼻,一眼望去像个憨厚的乡下老农。
但那凌厉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让人明白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雷九指靠近弓辰春,低声介绍道:“高个的是‘素衣儒生’解奉哥,一手‘掩月剑法’使得威震南方。”
“矮的那个是‘牛郎’祝仲,别看人小,棍法刚猛,千变万化。”
弓辰春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后面走出的一人。
那人面色苍白,一身锦袍,看起来贵气十足,却给人一种“肾虚公子”的错觉--正是香玉山。
弓辰春眼中浓烈的杀机一闪而逝。
香玉山脸色铁青:“弓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针对我香家?”与昨日玉春楼的客气相比,如今他的语气冷硬如冰。
弓辰春还未开口。
这时,旁边突然又走出一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眸光闪闪。
他笑呵呵道:“雷兄好兴致,赌林中‘北雷南香’终于齐聚一堂。雷兄此番大展神威,看来是要逼我出来与你一较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