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转头看向君执,他正提着天劫剑,周身黑气缭绕,微微闭目,神色平静,窥不出情绪。
再看一眼韦三绝的沉墨剑。
她相信大祭司的话,但她仍有一事不明,这个疑惑萦绕在她心头,不吐不快“祭司大人,既是如此,关乎宗前辈的死因,为何连宗家的人都不清楚呢”
言下之意是,您既行得正,坐得端,为何此时要遮遮掩掩
“知道此事的天人越少越好,就像我们的先祖锻造五神器,炼化五魔种之事,在族里乃是禁忌。一代代传下来,知道详情者,已是寥寥无几,悉数掌握在神殿天女手中。”
“怕的是天人魔化之后,会利用魔种作恶,尤其是善战易魔化的天武人。上古天魔王,最初就是天武人。”
“可即使我们小心翼翼的藏掖,谷前辈抽灵寄生魔种的秘术,也曾在我族引过一场祸端。这套融合寄生秘法,本是天灵族几位长老琢磨出来的,用罢便销毁了。不曾想一千多年前,被一不肖子孙无意现,拿来研究出一套天灵种魂术,妄图长生”
曲悦瞳孔微缩,她说的是风槐。
这样看来,瞒着的确是对的。
“谷前辈既与你知无不言,那你必然是个分得清是非,值得托付之人。”
意思是警告她莫要随便乱说话。
曲悦自然是不会乱说的,郑重道歉“祭司大人,晚辈收回先前对您的不敬之言,您所言甚是,晚辈年幼无知,狭隘浅薄了。”
道歉是真心的,敬重也是自肺腑的,却也忍不住手脚冰凉,如堕冰窖。
大祭司无懈可击,意味着母亲的处境艰难了。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颇具胆识与头脑,是个好苗子。”
曲悦不知她口中的“好苗子”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又陡然严肃。
“告诉我,你母亲是谁,看在谷前辈的面上,我会从轻落。”
从挫骨扬灰到留个全尸么,曲悦知道严重性,闭口不语。
她准备跑路了。
是在魔种里东躲西藏,还是离开魔种去三千世界里东躲西藏
各有利弊,但都少不了九荒帮忙,得跟着她一起颠沛流离了。
曲悦传音“韭黄。”
九荒正仰着头看天,不知在寻思什么,听见曲悦喊他赶紧收回视线,望向她的背影“恩”
曲悦“我准备”
九荒问“怎么了”
曲悦也不问了,不是不尊重他,完全知道他的回答,且还没有商量的余地“没事。”
她转为给曲宋传音,浓浓一声叹息“二哥,我要逃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曲宋他们是连一点点天人血也没有的凡人,根据天人的规则,大祭司没有任何处置他们的权利,即使下令给宗权,宗权也有权利拒绝执行。
曲宋听罢“大祭司”
他的目光仍注视着前方宗权与噬运兽的战况,不去看那柄剑,语气微惊,但容色沉静。
元化一提着天贤剑,蹙着眉头一直盯着君执。
等君执将眼睛睁开,他问“你还真将天劫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