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他的,如今可不就留成了禍害。
如今,也只有期望那邊的使者收到她的傳訊玉簡後能儘快過來了,到時候她可以獻上那個培育出來的蟲種,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給玉江討一顆療傷的丹藥。
唐風那個小雜種給的丹藥都被裘仁當成寶貝收進了私庫,輕易是不肯拿出來的。當然,她也絕對不放心用唐風給的丹藥,以己度人,丹藥上可以做的手腳太多了。
當初,那隻旱天蟲不就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唐風的肚子麼。
裘夫人思忖著,怕兒子著涼,伸手仔細替裘玉江拉好衣服,蓋上了被子。
大夫留下藥方,便告辭走了,院子裡只剩下打板子的聲音,青兒早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夫人,青兒只怕已經不行了。」院子裡的僕婦上前來稟。
「拖下去丟到亂葬崗。」裘夫人面無表情地道,「連主子都護不住,留他何用。」
「是。」那僕婦顫巍巍地指揮下人將已經沒了呼吸的青兒拖了下去。
到底兔死狐悲,悄悄給備了個薄皮棺材。
桃葉的臉色便越發地白了。
「把當時的情形,好好給我再說一遍。」裘夫人冷冷地開口。
事情的經過,先前被活活打死的小廝青兒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聽到夫人這樣問,桃葉打了個寒戰,不敢有一絲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又細細說了一遍。
「那個該死的小畜生。」裘夫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本來整日在後宅陪著那些通房姨娘廝混的裘仁一路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夫人!夫人!」他跑得很急,饒是秋天,也跑出了一身的汗,但他也顧不得擦汗,只一臉喜色地想要說什麼。
「怎麼了,這般大呼小叫。」裘夫人側過頭,冷冷看向跑進來站在原地氣喘如牛的裘仁,一臉譏誚地道,「玉江被你的好兒子打傷了,也沒見你來看上一眼,如今這樣急沖沖的,是有什麼事情呢?」
裘仁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裘玉江,臉上略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才道:「有貴人到訪,算不算大事?」
裘夫人微微蹙了蹙眉,貴人?有哪門子的貴人會來這小小的裘府?
雖然心裡疑惑著,但裘夫人知道裘仁就算不靠譜,但也不至於分不清輕重緩急,若真是有貴人上門,怠慢了總是不好。
「好好照顧大少爺,再有差池,仔細你的皮。」出門前,裘夫人淡淡看了桃葉一眼。
桃葉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恭敬地目送著他們離開,這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若非她還算是夫人的心腹,此次斷然逃不過這一劫。
那廂,裘夫人和裘仁一同出了院子,去正門迎接所謂的貴人。
在看到門口那套威風凜凜的異獸拉的車架,以及車架兩側身著紫衣的護衛時,裘夫人差點掩不住臉上的驚詫之色。
這是……王族的紫衣衛!
這一回來的使者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排場?
往年使者來時,都只是私下悄悄與她見面,甚至作為一家之主的裘仁都是不知道的,這一回……怎麼如此地大張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