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似笑非笑的看向裴若兰,“就那么喜欢那把匕?”
裴若兰有些无奈,“我将它放在身边,只是为了防身。”
霍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你不是要走吗?”裴若兰催促她,“公事要紧。”
霍准摇了摇头,“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他笑眯眯的看向君玉,“你说是不是?”
君玉紧紧的抱住霍准的脖颈,“不要爹走!”
“好,爹不走!”霍准好脾气的说道。
裴若兰一时竟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霍准察觉到裴若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却不解释。
裴若兰知道他是存心的。
平常君玉亥时就睡了,今日霍准在,他愣是撑到子时才睡去,小手还紧紧的握着霍准的手。
裴若兰看着这一幕,蓦地想起当初在药庐时,君玉抓着两人的头非要他们陪他一起睡。
她走到床边,弯腰掰开他的小手,将霍准的手拿出来,冲他道,“王爷一路小心。”
霍准盯着裴若兰看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你多加保重,照顾好君玉。”
“我都省的。”
两人离得很近,鼻端尽是她身上的幽兰香味,霍准心旌摇曳,忽然很想抱抱她,但想到这么做可能会将她推得更远,又忍住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若兰看着他出了寝房,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才的眼神太过深邃炙热,她还以为他会拥她入怀。
简单梳洗了一番,她在君玉身边躺下,但想到霍准最后的那个眼神,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就算他刚才抱了她,她也不会推开他的。
次日一早,裴若兰用过早饭后,吩咐玉奴收拾东西搬回绣坊。
玉奴闻言,愣了一下,昨晚魏王刚回来过,今早她家姑娘就要搬走,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裴若兰见玉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想什么呢?”
玉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裴若兰失笑道,“我们当初之所以搬过来,是不知道魏王能不能成事,怕受到上京那位的挟制,如今整个西北都由魏王掌控,自然是要早日搬回去了。”
“我明白了。”玉奴答应一声,就出去收拾了。
在万源街住了大半年,一行人的行李并不少,到第三日,才正式搬回绣坊。
玉奴问裴若兰,“现在要将那些绣娘都找回来吗?”
裴若兰想了想,道,“过段时间罢!”她想等到鹤观城一战有了结果再做决定。
“那孩子们还去书院吗?”
裴若兰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沈阔的消息了,她还以为战事一起,他会关停书院避嫌,听玉奴的口风,书院好像还开着。
“师兄他一直没有离开陇西吗?”她看向玉奴,试探着问道。
玉奴点了点头,“他和信阳侯都没有离开,书院也一直开着。”
对方到底是沈皇后的亲弟弟,裴若兰深思熟虑了一番,道,“先不送孩子们过去了,还是由我给她们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