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摇了摇头。
张洁芳压根儿就不信,在她看来,顾夏好得不能再好了,硬要挑毛病,就是长得太招摇了些,“不过长得花花儿,心不一定花啊,顾夏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他老实的?”在一旁做垫上普拉提的姜小萍,腿抖得跟踩缝纫机似的,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看出来的。小萍姐,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着顾夏跟哪个小女孩儿眉来眼去的,对吧?他天天就围着姜鹤转,变着花样讨她欢心……对了,那每天带给姥儿的花儿,其实也都是给姜鹤的吧……哎哟,多有仪式感啊,这还不够吗?”
姜小萍绷着劲儿一下子就泄了,她也跟姜鹤刚才似的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开腔。
“顾夏确实……还行。”
姜小萍不得不承认,就这段时间的相处,顾夏为人处世上真心挑不出大毛病,跟他那张莫名有些跋扈嚣张的花花公子脸根本对不上号,有那么点儿反差萌的意思。
“跟他当朋友、做同事,哪怕是给他打工,都错不了。可跟他正经谈恋爱?我觉得不行,你看他整天花枝招展的轻浮样儿,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啧啧,妥妥薄情寡义的主儿。就这面相,你前脚刚出门,后脚家里就能进新人儿!”
“妈,您单押了。”姜鹤笑嘻嘻地调侃了一句。
“你别打岔,我说正经的,你洁芳姨刚那话有道理,你跟顾夏处处试试呗,有句话说得好,‘人生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还有一句,‘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姜小萍实打实地担心姜鹤,她现在搁这儿封心锁爱、埋头搞钱,根本就是粉饰太平、自欺欺人。
她其实比姜鹤以为的还要更了解她。
姜鹤看着冷心冷肺,其实心才软,别人对她稍微好点儿,她就满心愧疚,恨不得回报双倍甚至更多回去,遇上那有手腕儿的,一来二去就把整颗心都剖出来捧到对方面前。
姜小萍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姜鹤在闫肃那儿栽跟头,跟她脱不了干系,是她当年的抛弃让姜鹤从小就安全感严重缺失,更导致她对所谓“美满家庭”的渴望比一般人强烈得多。
闫肃装模作样地扮演“良人”,虽然漏洞百出,可姜鹤偏偏一叶障目,愣是一点都没现。
“不过你跟顾夏处,记住一个原则,玩玩就得,千万别当真。”姜小萍提醒道。
“不好玩弄别人感情吧?”
张洁芳在旁边听姜小萍的话听得瞠目结舌,姜鹤当时的表情也相当古怪,她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我觉得您跟我说这种话,有点……为老不尊,您没现吗?再者说了,他比我小七岁呢,我对小屁孩儿没兴趣。”
“小七岁怎么了?小十七也不是事儿啊?在感情面前,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姜小萍对于姜鹤的保守嗤之以鼻,她可是连年龄差过2o岁的男朋友都交往过,还不止一个。
“……您赶紧打住吧,再多说两句,我估计都得进去。”
姜鹤每次跟她妈聊男人的话题,都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我就是打个比方。”
“这种比方不打也罢,您把心放肚子里,我对顾夏完全没想法,玩都不想玩。”姜鹤一句话终结讨论,姜小萍也不勉强,俨然一副随她去的架势。
她们这对母女俩的相处模式,张洁芳旁观了2o多年,到现在还是看不习惯,当年不少人都觉得姜鹤指定得让姜小萍给养歪了,结果姜鹤硬是板板正正地长大了,还长成了人人艳羡的“别人家的孩子”。
张洁芳有时候想起来还挺不服气的。
挣钱这方面,她学历低、脑子笨,只会出苦力,自然不如姜小萍。
可作为女人、作为妈妈,张洁芳觉得自己不比姜小萍差哪儿,甚至还能略胜一筹呢,她自始至终就唐耀灿这么一个男人,对唐文远也是竭尽所能,别的不说,最起码她没把儿子扔在老家,七八年不管不问吧?
可她女人当得显然不成功,婚离了不说,还让个没见面的男人把房子都给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