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连忙摇头道:“丁大人说的是那位巡按御史沈大人吧?下官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见过他,更不要说知道他抓人的事,对了,他到底抓谁了?”
“还能是谁。”丁茂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江自如。”
“什么?”江翌一听,顿时跟丁茂一样的表情,慌张道:“他怎么把江员外给抓起来了?”
“说来话长。”丁茂深深地看了江翌一眼,轻声道:“江大人,不瞒你说,现在咱俩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要江自如一开口,不光是你我,怕是整个广州府的半边天都得塌,所以,一定要赶在沈煜之前,让江自如闭上嘴。”
“丁大人的意思是……”江翌立掌成刀,往下用力挥了一下。
“倒也不是非要让他死。”丁茂沉声道:“你想想,江自如手里还有一支庞大的船队,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永远都不会缺钱,所以,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从沈煜那里救出来?然后躲上一阵子,毕竟沈煜不可能一直待在广州的。”
江翌点了点头,接着纠结道:“那沈煜会把江自如给关到哪里呢?”
“这个就只能靠你去查了。”丁茂沉声道:“府衙没有,有可能在县衙,又或者御史衙门,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查,一定尽快给你好消息。”
江翌匆匆地跑掉了,丁茂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不少,接下来自己只有等,或是好消息,又或是坏消息,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江翌派人满城去找江自如的时候,沈煜却出现在锦衣卫的大狱中。
此时的江自如已经被挂在狱中的木架上,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刑具上的血渍居然还没有干,像是刚用过不久那样。
看到沈煜进来的时候,徐天赐迎了上去,好奇道:“怎么样,丁茂许给你多少好处?”
“你猜。”沈煜撇了撇嘴,直接问道:“他可交待什么了?”
“刚用了点开胃菜,他又怎么能说,现在你来了,咱们抓紧时间吧。”
说完,徐天赐从墙上把夹棍拿了下来,试了一下力道,满意地点头道:“就是它了。”
沈煜径直来到江自如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轻声道:“我已经见过丁茂了,他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你的死活,不如这样,你把你藏银子的地方交待出来,或许我会放你一马,然后你去找丁茂报仇。”
“我为什么要找他?”刚刚被打了一顿的江自如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姓沈的,你不就想要我手上那些证据吗,告诉你,你一样也休想拿到。”
“你又错了,我对你手上那些证据根本不感兴趣,我又不是广州府的御史,就算搞出这么大的案子又能如何?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现在只对你的银子跟你的船队感兴趣,只要你把它们交出来,我一定会放你离开。”
“哼,傻子才会信你。”江自如干脆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了,不过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这么硬气,不知道你那些手下是不是也跟你一样硬气。”
江自如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只要自己那些手下把自己家的位置交待出去,就凭那些锦衣卫的本事,瞬间就能找到自己藏银的地方,还有那些证据,恐怕全都逃不掉他们的眼睛。
看着沈煜转身往外走去,江自如突然喊道:“我若把银子给你,真的能放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