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就在南巷,這裡是一片治安很亂的區域,有很多黑網吧和ktv,不少學生放學後會來這裡找樂子。
時綏目不斜視,從一條條昏暗冗長的巷子中穿行,在即將拐彎到達另一條更為狹窄的巷口時,腳步突然頓住。
有點安靜了。
現在正好放學,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不可能會出現某個巷子空無一人的情況。
他駐足等了幾分鐘,沒人經過。
要是繞道,他得多走十分鐘。
時綏目光落在前方看似寧靜的那條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肩上的書包帶子在手心纏繞幾圈,攥緊,邁步走了進去。
頭頂路燈昏暗,勉強照出了巷子中的情形。
幾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將一個穿著短裙的女生逼到牆邊,威脅道:「我們牛哥喜歡你很久了,老這麼吊著,是不是不夠意思啊?」
那個女生襯衫扣子都被扯掉一顆,被這個陣仗嚇壞了,捂著衣服掉眼淚:「我明明已經拒絕過他了……」
時綏認出這群人就是隔壁學校那群欠揍的狗崽子。
而且就算光線暗,也足夠他看清女生短袖上安城一中的校標。
為的那人還用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木棍輕佻地去撩女生的裙擺,可還沒來得及向上用力,就聽到不遠處警戒的兄弟傳來一聲慘叫。
時綏一腳將人踹翻,手裡拽著書包帶子,毫不客氣地將書包掄在趕來支援的人頭上,下手狠辣,專挑肚子和臉這些疼的部位,打的那群人齜牙咧嘴,嚎叫聲從巷子鋪天蓋地地傳開。
牛哥認出了時綏,厲聲道:「時綏,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時綏看著他一直放在口袋裡的右手,想了想,拉開書包拉鏈,手伸進去:「你確定還要跟我拼一把?」
牛哥看著時綏手裡鼓鼓囊囊的書包,一時沒回話。
時綏的凶名比他還盛,要是對方也動刀子,他討不著好。
還沒等他想好對策,時綏突然摸到了他的近處,拽住他拿刀的手腕一折,腳朝膝蓋窩就是一腳,硬生生逼著他跪了下去。
時綏抓著他的頭髮,逼著牛哥仰起頭,「用這種手段欺負女生是吧?」
牛哥雙手都被桎梏住,下意識想掙扎,粗聲罵道:「你他媽……」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時綏,他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按著牛哥的頭,直接往牆上撞去。
砰地一聲,巷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呆了。
直到牛哥感受到臉上滑落的溫熱液體,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才在劇痛中回過神。
他嘴唇顫抖著,卻被巨大的恐懼嚇得說不出話。
時綏真的太狠了。
那一下的力道,嚇得他肝膽俱裂。
時綏垂眸看著牛哥額頭上的血,問他:「現在老實了?」
牛哥忍住額頭上的痛意,儘管不甘,可是受制於人,不得不服軟,「對不起……」
可是時綏並不買帳,抓著他的頭髮,把他的頭調轉了一個方向,「沖誰說對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