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親了,也不差抱一下。
身後的人很快貼了上來,6淮知把頭輕輕湊在時綏頸間,「今天下午走的時候,我媽告訴了我一件事。」
時綏本來覺得脖子間有點癢,可6淮知的話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什麼事?」
6淮知並沒有馬上回答,搭在時綏腰間的手收緊,將人完全摟在懷裡。
「我爸現在的妻子懷孕了,孩子下個月出生。」6淮知聲音一下變得很淡,「我媽問我,要不要回a市參加小孩的滿月酒。」
時綏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6淮知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拒絕了,說最近學習很重,沒時間。」
很明顯的藉口,可盧婕輕鬆接受,說她會跟那邊說清楚,不用6淮知出面。
6淮知閉著眼,呼吸著鼻尖沐浴露的薄荷味道,心情不像之前那般浮躁,反而無比平靜,說這些話時甚至談得上心平氣和。
「小時候,我媽依舊忙於工作,是我爸在照顧我,等兩人離婚,我被判給了母親,他依舊每個月給我打電話詢問我的近況,身高,體重,學習,還會讓我拍照給他看。」
6淮知說起這些,甚至還笑了一聲,「所以當時我並沒有覺得父母離婚有多不能接受。」
「直到,我爸再婚。」
然後,他爸的消息越來越少,他放學後偶爾打電話也石沉大海,兩人徹底斷了聯繫是在去年十月左右。
在車站盧婕跟他說父親小孩的生產日期時,他一下就懂了。
他爸有了的孩子,沒多餘的心力放在他身上。
時綏聽完這些,沒說什麼,只是轉身,回抱住了6淮知。
6淮知似乎比他還缺愛。
他很小沒了父母,可是奶奶將全部的愛都給了他,可6淮知不是,他先擁有了愛,最後又被無情剝奪。
時綏不能跟6淮知感同身受,可他知道,6淮知現在心裡不舒服,需要傾訴。
6淮知將胳膊墊在時綏的腦袋下面,讓人枕得更舒服,掌心揉了揉時綏柔軟的發,「我不知道我爸會不會在意我沒去他孩子的滿月酒。」
在所有人眼裡,他應該是最懂事知禮的,可他就想任性一回。
更有可能,他爸根本不會在意他到底出不出面。
時綏低著頭,忍著6淮知蹂躪他的頭髮,悶聲道:「不去就不去,還不用出份子錢。」
6淮知被時綏的腦迴路驚到,半晌後,無奈地笑了一聲:「你說得對。」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時綏確定6淮知心情緩和了,把腦袋翹起來吸了口鮮空氣,推著6淮知的肩往後,「我覺得你想悶死我。」
可他吸了口氣,又被6淮知抱了回去,這次,特意留了片空間讓時綏好好呼吸。
時綏踢了6淮知一腳,6淮知還是沒放。
時綏只能接受這樣被抱著的姿勢,問道:「所以你之前不高興是覺得被父親拋棄了?」
「不是。」6淮知頓了頓,「只是覺得有點孤獨。」
6淮知語氣如常,可時綏還是覺得難受。
「我不是說了管你嗎?」時綏仰起頭,「你來找我,我一直在這裡。」
他不會讓6淮知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