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答案上那簡單幾個方程式詳細得多。
「在你跟汪城去抽菸的時候寫的。」6淮知將時綏那張皺巴巴的卷子換成自己的,「你不想聽我說話,那看這個應該也能湊合。」
說完,果然不再廢話,拿著筆,繼續低頭寫自己的。
時綏看著平整的試卷和送上門的解析,心想,不看白不看。
不過紙面的答案還是不如6淮知親口的解說來的詳盡,時綏翻書找具體的知識點都費勁,到第二題的時候,耐心已經耗得差不多了。
讓他安慰的是,旁邊的6淮知也像是碰到了什麼難題,手邊好幾個廢紙團,有時候拿著筆,半天都沒寫下一個字。
時綏心裡多少舒服了點。
他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肩膀放鬆,想偷懶一會,順帶欣賞一下年級第一卡題的窘狀,可目光剛飄過去,就見6淮知放下筆,將底下的草稿紙折了起來。
對,不是像之前那樣窩成一團廢掉,而是認真平整地摺疊起來。
然後,裝進了一個天藍色的信封。
時綏心下一跳。
這個信封怎麼跟6淮知之前桌上別人送來的情書那麼相似?
那情書不是被扔進垃圾桶了?
沒等時綏想清楚,就見6淮知拿著藍色信封,還在上面纏繞了個什麼細長的玩意,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雙手將信封遞了過來。
6淮知的手指修長乾淨,骨節明顯,在藍色信封的映襯下,有種清冷含蓄的美感。
「這是我的情書。」6淮知手捏著信封邊緣,「寫了很多版,希望你能喜歡。」
說出的話可一點不含蓄。
時綏目光在信封上纏繞的那根棒棒糖上停留片刻,然後抬眼,盯著6淮知的眼睛,「你是真的以為我不會揍你?」
6淮知垂下眼,沉默了會,才道:「我怕你等太久。」
所以,他拆開了那個女生留下的情書,找到對方的聯繫方式,就為了問那個讓時綏多看一眼的信封是在哪買的。
時綏不想聽他的屁話,猛地拽住6淮知的衣領,砰地把人摁到牆上,惡狠狠道:「聽不懂人話是吧?」
旁邊牆上貼著的成績單因為外力,嘩啦撕開一角。
時綏跟6淮知的名字在最遙遠的兩端。
「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我是直的,不是同性戀。」時綏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你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還遞什麼狗屁情書,就算田洪軍罩著你,我也不會手軟。」
6淮知的校服衣領被高高拉起,拿著情書的手也被時綏毫不客氣地摁在書桌上,情書上的棒棒糖快被扯散了,搖搖欲墜地搭在課桌邊沿。
時綏身體力行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6淮知稍稍偏頭,想躲過那種沉悶的窒息感。
時綏注意到他的動作,下意識手掌用力,攏住他的脖子,強硬地把他的頭掰過來,「說話!」
6淮知順從地別過頭,因為被掐著喉嚨,聲音稍顯低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