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完了!」
撂下最後一句氣勢很足的話,時綏將棉簽扔進垃圾桶,手動將6淮知的椅子推遠了,還將垃圾桶橫在兩人中間。
然後,一腳踩在椅子上,臭著臉玩開心消消樂。
6淮知沒想到時綏會突然生氣,其實那個念頭只是剛剛冒了個頭,他什麼都沒說,時綏就察覺到了。
「時綏,我不會再傷害自己。」6淮知語氣認真,「我只是怕你明天不來了。」
時綏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好怕的?」
他又不會憑空消失。
6淮知頓了頓,「怕時間一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是我的幻覺。」
聲音很輕,說完,定定看著時綏,像是在等時綏的回答。
時綏怔了怔,低頭胡亂地在手機點了幾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次數用完,滿屏的冰塊。
時綏面無表情的消耗五點精力再來了一次。
6淮知在等他說什麼?說昨晚那些不是幻覺,他就是將人壓在床上,還卑劣地用6淮知遲到的事作為要挾,占人便宜嗎?
要是可以,時綏也覺得昨晚的事是幻覺。
不對,是幻覺的話他到底為什麼來這裡?
草!更不對了,難不成他是打著占人便宜的心思來的?
時綏腦子越想越混亂,連6淮知什麼時候把椅子搬回來的都不知道。
「先喝點水。」6淮知給他倒了杯水。
時綏都沒看,直接抓起杯子灌了一口。
等意識到什麼,低頭一看,腦子停轉了——
是6淮知的杯子。
「你別急。」6淮知緩聲道,「我沒逼著讓你負責。」
時綏:「……」
越說越離譜。
「不是補習嗎?」時綏僵硬地轉移話題,一股腦將書包里的東西倒出來,「我記得今天作業有點多。」
包里最裡邊的棒棒糖都倒出來了。
時綏順勢遞給他,「吃嗎?」
把嘴堵住就消停了。
6淮知接過棒棒糖,沒再逼時綏表態。
兩人似乎真的回到了之前每天晚上學習的狀態。
不過細看,就會發現不同。
時綏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卷子上都是一些無意義的線條,一題都沒寫進去。
6淮知也是,姿態散漫,手裡拿著筆,慢慢地轉著,餘光一直落在時綏臉上。
耳朵好像又紅了。
時綏本來想借著作業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忽略了現在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