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在6淮知家裡練了兩天的字,每次都能聽到鋼筆在紙張上狠狠划過的呼啦聲。
如果不是字帖底下是硬紙板,估計紙都能被時綏戳爛。
周日上午,時綏看到那個字帖就煩,「不練了。」
他把字帖一推,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玩開心消消樂,嘴裡還塞著一個棒棒糖,姿勢吊兒郎當,一副我就是要擺爛的架勢。
6淮知也沒阻止,「那休息十分鐘。」
玩完一局遊戲,時綏心裡舒服不少,一轉頭,見6淮知還在寫題。
微低著頭,背脊挺直,左手隨意地搭在桌上離時綏很近的位置,右手拿著筆,寫字的度很快,複雜的數學方程被他一點點拆解,馬上就能得出最終的答案。
可突然,寫字的手突然停了。
6淮知轉過頭,沉靜的黑眸看向他,「怎麼了?」
他將杯子裡倒上檸檬水,遞給時綏,「渴了?」
這幾天,兩人一直用的一個杯子喝水,6淮知沒給時綏拿的,時綏也沒主動提。
時綏接過他水喝了一口,瞥向6淮知的數學卷子,「就差最後一步,你不寫完不覺得難受?」
他就隨便看了眼,6淮知就發現了。
6淮知這才重拿起筆,將最後的答案寫上去。
6淮知活動了一下手腕,順手接過時綏手中的水杯接著喝了口水。
時綏心跳漏了一拍,立馬低頭看著面前的字帖。
靜心。
他都不敢看6淮知是不是印著他喝過的痕跡喝的。
這種行為曖昧到了極點,偏偏6淮知做起來無比自然,像是不摻雜任何私心。
就是這樣的態度讓時綏一直沒開口提出不妥。
從那晚過後,時綏有時甚至會產生6淮知在勾他的錯覺,可這幾天,兩人在私密的臥室里相處了這麼久,6淮知比誰都規矩,還給他字帖讓他靜心。
把時綏憋得夠嗆。
「我明天不來了。」時綏繃著臉。
6淮知說她媽媽出差三天,明天就回來了。
正好了結這段孽緣。
6淮知點頭,「好,正好今晚會下雨,安城降溫。」
「我去你家。」
這話讓本來心死的時綏又燃起了一點火苗,不過他依舊冷著臉,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再說。」
「一塊寫?」6淮知順勢抽出一張數學卷子給他,「先做我給你圈出來的題。」
這些題目涉及的知識點這兩天時綏剛溫習過。
時綏先是瞟了一眼紅圈圈的數目。
不多,也不少。
時綏一時沒說話。
接了,他今天就沒時間玩了。
6淮知把試卷邊折起來的角攤開,「我好久沒給你講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