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城看著池青消失在校門口,嘆了口氣,「又不是演電視劇,現實點就是這對小情侶會被逼著分手。」
「要是他們真的分開,最後卻是在互相鬧矛盾,想想就鬧心。」汪城惆悵道,「這可是池青的初戀,好歹畫個好一點的結尾。」
時綏扶在欄杆上的手漸漸鬆開,沒應聲。
他跟6淮知的結尾是什麼?親人未遂,還被6淮知的媽媽發現,相約出門,他卻被6淮知的媽媽迎頭澆了一盆冷水?
可能最後,他會看著6淮知以極為出色的成績靠進他一個望而不及的大學,走入跟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很不爽。
時綏突然用力踢了一腳護欄的牆根。
護欄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把汪城嚇了一跳。
「你幹嘛?」汪城說,「池青失戀你這麼大情緒?」
「誰說他失戀了?」時綏沒好氣地睨了汪城一眼,「沒定論的事別瞎說。」
說完進教室拿上書包,「走了。」
去奶奶家的路上,時綏腦子裡全是汪城所說的——
好一點的結尾。
他跟6淮知的結尾的確不好,無論現在的結尾還是未來的結尾,都讓他心煩。
就跟6淮知的媽媽說的一樣,6淮知有前途,他只是小城市裡的一個小混混。
兩人從始至終都不在一條路。
汪城說的只是再次佐證了這一事實。
道理時綏比誰都懂,可這阻止不了他愈發煩躁的情緒,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的他透不過來氣。
等走到奶奶的住處,時綏揉了揉臉,吐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掩埋,推開外院的木門,走了進去。
這一路時綏走了快半小時,奶奶家距離學校有點遠,地處偏僻,很多房屋都空置了,留下來的大多是跟時綏奶奶一樣的老人。
他曾經想搬過來跟奶奶一起住,可奶奶不讓,說時綏住這裡上學太麻煩,而且她也沒老到需要人照顧的程度。
且時綏性子她知道,還不如兩個人分開住來的自在。
時綏剛推門進去,就聽到了奶奶的聲音。
「這是我孫子的月考成績,是不是比你家那個厲害多了?」
「行了行了,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你瞧瞧紙都皺了。」
時綏聽出了是隔壁的趙奶奶。
奶奶經常上別人家串門,或者帶人上自家,幾人搬著椅子,在院內的葡萄架下乘涼嘮嗑。
時綏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緩和下來,往前走幾步,就看到兩個老人背對而坐的身影,面前擺了一盆洗乾淨的葡萄。
現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