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监狱长,一定要有礼貌,林格修士,她不好惹。”
劳改营没什么风景,干巴巴的结实房子,铁丝网,狼犬,狱警,灰色的地面,还有沉重的铁门。
然而,监狱长所在的房舍边栽种了几颗万年青,这给监狱添加了一点生气。
进入监狱长的办公室,林格几人的表情出现几种不同的色彩。
当她用茶壶将水杯注满时,林格的眼神在她身体上下游移,在她的胸部和腰际逡巡。
她没穿狱警服,件灰色的棉裙子,厚袜子,白衬衫上罩了一件针织衫。
这是个身材适中的女性,林格敢肯定她一定睡得像个婴儿一样香甜。她那双小手也让他吃了一惊。
那纤细、娇嫩的手指有着婴儿般圆润的指尖,但它们却把好多不听话的犯人送上了黄泉路。
“你是修士?”
“是的,修士。戈尔斯克修道院的席修士,您好,监狱长。”
监狱长正在看一本书,书名叫黑色胜利。那本书的广告上写道从胁迫到胜利——徐徐灌入恐惧的艺术。
她放下书,似乎是自言自语监狱官必须经过训练,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残忍,但用扼杀之类纯粹的暴力是行不通的,可他可以弄到一把刀,还可以把它磨得很锋利。
林格错愕,这个监狱长陷入书本太深了。
“对不起,军医哈里森都跟我说了,那的确难为你了,假装精神病的人太多,你应付不来,工作量也太大,这样吧,甄别谁是撒谎者的事,我找其他的神父帮忙,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他也是个修士,苦修,涉嫌杀七个人,但他不认罪,你去会会他怎么样?”
“我尽力而为。”
林格并不想多考虑,能见到苦修士,也算是没白来一趟,不管他是不是罪犯。
牢斯宾塞劳改营的牢房有三种。
一种是关押牢房呈正方形,地板上铺着稻草,空间足够三个成人男子并排躺着。每一个牢房里总是有五个犯人,这样一来就过于拥挤,以至于谁也不能动弹,谁也不能伸展,就像是人类四肢的拼图玩具。由于没有厕所,必须要腾出空间摆放一只桶,这些人不得不当着大家的面在这个桶里大小便。一旦小便漫到桶沿,看守就让囚犯把它拎到最近的下水道去,并警告一旦洒出一滴,就毙了他们。
在关押牢房之后,是不同设计的刑罚牢房。有些牢房里的冰水足有脚踝深,四面墙壁上覆盖着霉菌和黏液。一个星期的刑期足以让一个囚犯的身体永无恢复之日,疾病会在他的肺部永久地安家落户。还有一些狭窄的牢房,就像木头棺材一样,他们会在牢房里留一些臭虫进行繁殖,然后将囚犯脱光,让臭虫大快朵颐,直到囚犯在招供上签名。还有软木牢房,通过建筑的通风系统对里面的囚犯进行加热,直到他们的毛孔渗出血来。还有些牢房里装有钩子、铁链和电线。对于不同的囚犯,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处罚手段。
最后一种牢房就是审讯牢房。
林格来到一间审讯牢房跟前,钢门上留有一个小观望孔,牢房很小,为长方形,光秃秃的水泥墙壁和水泥地面,背靠着后墙摆放着一个铁椅子,被审讯者手腕和脚踝上都被绳子捆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