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只要他们着身的墨甲有一条赤红左臂就行。
金兽跪地的右腿猛然力,身形弹射而起,左手翻出一个炮口,朝着远处惊醒的敌人毫不留情开火。
“轰死这群王八蛋!”
先前被压制的抬不起头的近战墨甲群人人刀剑在手,甲躯内传出的吼声汇聚成震耳欲聋的怒潮,以前方那道突前的青色身影为箭头,狠狠撞进长老会卫队的阵地。
在绝大部分的防御手段和造物陷入瘫痪的中部分院,此刻白刃和枪炮才是决胜的手段!
轰!
爆炸的气浪直接将金兽掀翻在地,那面伤痕累累的重盾连同其后的手臂一同被烧融成满地火红的铁水。
一枚枚子弹不断打在他的头盔和背铠上,身受重伤的金兽只能竭力挪动身体,护住自己核心。
“叛徒,死!”
一声怒喝连同破空的呼啸从头顶落下,金兽骇然抬头,死寂的寒光已经压进眼中。
铮!
连串火花在眼前炸开,斩向金兽头颅的刃口被一只手掌死死攥住。
“嗯?”
持刀的墨序悚然一惊,正要抽刀后退,一把匕却闪电般贯入他的面门,刺破面甲。
“还能继续吗?”
“还还能。”
“那就不要停下。至少今夜不要。”
青兕青兕拧腕一搅,从跪倒的尸体上拔出匕来,一刻不停往前继续冲杀。
金兽眼神复杂的看着青兕远去的背影,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少年。
或者现在自己应该称呼他为龙宗大人。
暴雨笼罩狮子山,兽坐立观云观。
“刘大少爷,贫道这次为了配合你的计划,可是连压箱底的老本都掏出来了,够意思吧?”
郭丘不复昔日在狮子山下的狼狈模样,此刻身着一件素雅青袍,高坐于祖师神像之下,悠悠开口问。
“郭道长这次仗义出手,刘某自当铭记在心。”
刘途闻言拱手道谢,将姿态放得很低。
“铭记就不用了,如今局势风云突变,今天我们对坐畅谈,明天可能就会拔刀相向。”
郭丘笑道:“所以我觉得咱们眼下最好还是一笔清一笔,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刘少爷觉得如何?”
道人这番精明市侩的模样,说的好听一点就叫为人谨慎,说的难听一点那就目光短浅。
刘途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说道:“郭道长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让刘家和中院的人手退出徽州府,将这块基本盘让给观云观。”
“刘少爷可能误会了,我们道序和佛序不同,对于门中弟子一向是宁缺毋滥,要这么多基本盘干什么?”
“郭道长这是什么意思,一府之地可是我们之前就谈好的条件。”
刘途闻言不禁眉头紧蹙,心头暗骂对方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在这种时候跟自己玩起了坐地起价的龌龊手段。
郭丘端起手边的茶杯,用碗盖刮了刮茶汤上的浮沫,装模作样啜饮一口后,这才不慌不忙说道:“不是贫道我想枉做小人,实在是上面给的压力太大,我也不敢抗命啊。”
刘途心头冷笑连连,清楚知道这不过是郭丘的托辞罢了。
要是茅山宗门真知道了他掺和中部分院内乱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还有这份心情在这里跟自己抬价。
“不过这件事确实是贫道我有错在先。不如这样,刘少爷你借我观云观暂避风雨的事情,贫道我也就不再计较了,我们一笔兑一笔,大家算两清,怎么样?”
刘途眼中闪动异样的光彩,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像今夜这种风雨正盛的时候,刘少爷不在刘阀之内坐看楼下你方唱罢我登台,反而滞留在我观云观中,实在是有些没道理啊。”
郭丘眼神盯着手中的茶盏,缓缓笑道:“最开始贫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着实经过了一番冥思苦想,这才终于隐约看出来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