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肘砸拳、挑膝轰脸,左手掰折断骨,右手贯刀入喉。
咚!
李钧一拳狠狠砸进张长风的面门,倾轧向下的拳势将对方连同地面轰出深坑。
破碎的甲胄混杂着糜烂的血肉,被碾成浆糊的眼球徒留一双黑洞洞的窟窿,残缺的肢体和甲胄在坑底不断抽搐。
李钧再次举拳,直奔心脏。
这一次,锋锐之前再无任何阻碍。
拳落之时,古乐和心跳一同熄灭。
轰隆!
一道粗壮到骇人的雷龙从天而落,浩瀚的雷光瞬间将整个道殿全部淹没。
“应该结束了吧?”
风雨之中,刘途看着眼前冒着滚滚雾气的残骸,口中轻声自语:“一人单挑整个观云观,还能拉上一个淬炼了两门武功的门派武四为你陪葬,李钧你虽死犹荣啊。”
“是谁死,又是谁荣?”
刘途话音刚落,一声沙哑的反问便紧跟着从雾中飘出。
迷蒙遮眼的雾气中,一道缠绕着电弧的身影若隐若现,缓缓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把利剑插入刘途的心口。
“郭丘!”
脸上苍白如纸的刘途厉声喊道。
已经快被道祖法器榨干的青衣道人垂着头颅,踉跄着迈出一步,下一刻却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狂奔着撞进雾气。
轰!
一抹深红色的怒焰轰然炸开,冲起的火柱龙卷高度足有两丈,将漫天冷雨炙烤成更加磅礴的白色雾海。
一枚枚激活的符篆透射而出,落在周围的建筑上,将整个道观烧成一片火海。
刘途憋着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眸子中倒映出的火焰鼓噪荡漾。
踏。
升腾的火焰被拳风从中撕开,李钧踏着火光缓步走了出来,随手掸去了虎头肩甲上残留的火苗。
“呼”
刘途一口浊气重重吐出,整个人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自顾自苦笑着摇了摇头,破天荒骂了一句脏话。
“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你掀了桌子,真他妈的晦气。”
“你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当初还要跟我合作?”
刘途双手攥紧成拳,望着那道步步逼近的身影,怒声吼道:“为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我如果说我刚才只差一点就死了,你信吗?”
“差一点?差在哪里?是张长风临死前挣脱了印信?还是郭丘被道祖法器透支,自爆的威力不够?”
刘途气急败坏,毫不掩饰眼中的不甘。
“别摆出这副歇斯底里的丢人模样,我想你应该输得起。”
李钧走到刘途面前,手臂微抬。
刘途心头一惊,下意识想要低头闪躲,却现对方只是伸手揽住了自己的肩头。
“事情完了,走吧。”
本该立见生死的两人,竟如同老友般并肩向着狮子山下走去。
寒风吹身,冷雨打脸,当走过那道塌陷的山门,从路过那块宛如墓碑的牌匾,刘途空洞失神的眼睛终于慢慢有了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