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讥讽道:“本来武当要是还在,龙虎还有人制衡。可是你们这群傻子居然被张家人忽悠着分了真武,又砸了自己的脚一次。张家人是挨了顿毒打,到现在还没喘过气来,可你们又捞到了什么好处?半点没有。”
葛敬的脸色越难看,怒斥道:“我们聊的是陈乞生的事,不是听你在这里充当马后炮,装腔作势!”
“我现在聊的就是陈乞生的事。”
商贩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对方,“归根结底一句话,你们收的就不是门徒,是利器。为的不是惜才,而是杀人。”
长街上猛然吹起一股冷的刺骨的寒风,刮向坐在路沿上的三人。
“这就对咯,一言不合就要怒而杀人,这才是你们道序的性格嘛。何必在这儿装什么醇厚良善,演什么宽厚好人?”
商贩打了个寒颤,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意,嬉笑讽刺着葛敬。
可出乎他的预料,先开口的竟然不是已然恼羞成怒的葛敬,而是一旁看戏的李钧。
“老辈子,你这么说话可就有点不对了。咱们就事论事,不骂人。”
李钧的口吻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熟人一般,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而且这道门也不是善堂,阁皂山出手庇护陈乞生,那可是驳斥了龙虎山的面子,如果那‘甲字天仙’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他们付出的代价可不小,总不能一点好处没有吧?”
“李薪主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商贩眉眼开怀,满脸舒坦,似乎对李钧话中的‘老辈子’三个字格外满意。
“老辈子。”
李钧也瞧出了一点门道,不禁挑了挑眉头,咧嘴笑道:“你要是喜欢听,我也不介意喊,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挺不挺得住了。”
商贩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
李钧打了个哈哈,转过头看向葛敬:“葛道长,别人可都人身攻击你了,你难道不准备说两句?”
“跳梁小丑,有什么好与之争辩的?”
葛敬冷漠的目光盯着商贩:“贫道只想问一句,如果说我阁皂山是居心叵测,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来此目的就一个,救人。”商贩言简意赅。
“简直荒谬!这里谁需要你救?”
葛敬怒极而笑。
“估计再过几刻钟,阁皂山的大队人马就该到了吧?让我来猜猜带队的都有谁?是易魁斗?或者是姜爵?还是你的亲传大师兄葛烽火亲自出马?”
商贩一字一句说的随意,却如一刀一剑落在葛敬的脸上,削掉多余的表情,只留下一脸冰冷。
“在李薪主第一次袭击上饶道宫的时候,你们阁皂山祖师堂内所有的道三就分散坐镇各地,严防死守,一副已经预料到李薪主会突然找上门来。这一点不奇怪,毕竟以罗城在倭区干的那些卑鄙事情,被人寻仇也是理所应当。”
“真正有意思的是你葛敬今天为什么要演这一场戏呢?因为你想拖延时间。”
商贩自问自答:“这方面你们阁皂山确实不像龙虎山那么虚伪,一贯是能群殴那就绝不单挑。”
“如果真被阁皂山给围了起来,以李薪主你现在的实力,想逃脱恐怕也是难如登天。到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理你?”
李钧不假思索:“当然是杀了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不一定,毕竟他们舍不得陈乞生,杀了你,可就彻底丢了这位罕见的人仙主,捎带手也丢了寻求武当遗产的希望。”
商贩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冥顽不灵,那他们肯定也不会心慈手软。毕竟以你现在的体魄强度,完全可以用来炼制具证八身之一的血肉真身,谁要是拿到手,抛开对温养道基的好处不说,那也是实打实的巅峰道三的战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