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壹零八伱承认自己是阴阳序中人,也愿意回归东皇宫”
公孙爻沉声道:“那觋君最后一问,便是问你是否还记得阴阳序所经历的种种不公和耻辱?”
邹四九闻言垂头沉思良久,半晌后抬头露出一脸的疑惑。
“咱们这些年经历的屈辱有点太多了,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要不您提醒提醒,觋君想问的到底是哪个方面?”
话音落地,两人四目相对。
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邹四九和公孙爻之间。
看着邹四九那双满是虚心求教的真诚的眼睛,公孙爻心头升起一股羞恼,有心呵斥,却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因为邹四九说的都是大实话。
这几十年来,阴阳序天天过得都是苦日子,你现在突然要问哪天具体吃了什么苦头,这谁记得清楚?
“当然是道序从我们手中巧取豪夺黄粱权限的耻辱!”公孙爻喝道。
“噢,这事儿啊。”
邹四九故作恍然,激动道:“当然记得了。那群牛鼻子是真他娘的缺德,我们拿他们当道友,他们拿我们当傻子,居然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跟他们清算!”
“记得就好。”
公孙爻皱着眉头,显然对邹四九夸张的表演不太满意,抬手指向船尾那头海兽。
“那就把赵衍龙的洞天交出来吧,这是觋君的命令。”
人声消散,无人回答。
两条船间只有海浪冲刷的哗啦声响。
邹四九舔了舔嘴唇:“刚才咱们不聊得好好的吗?您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问题?”公孙爻语气淡漠。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我因为东皇宫的悬赏进入倭区调查,可是给你们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啊,但最后什么说法都没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这是不是有些。”
邹四九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掌,十足一副市侩小人的嘴脸。
“明智晴秀的事情真相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公孙爻蹙眉反问。
“后面知道了。大人们布局深远,用一头黄粱鬼就坑死了那么多人,在下实在是佩服。”
邹四九话锋一转:“不过我也确实是干了活啊。而且这被坑的人里面,我应该也算是一个吧?”
“吕筹的死,难道还不足以抵消这一切?”
“原来吕筹是真死了啊?”
邹四九表情夸张,语气揶揄。
公孙爻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正要作,却见邹四九摆了摆手。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点小事我确实不该去计较。我这人的性格就是有些小气,注定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大事,您别见怪。”
邹四九笑了笑:“原本觋君大人都亲自开口了,我理所应当该把这个洞天双手奉上,但是现在我有个朋友正巧在里面轮回啊”
“要不这样。”
邹四九沉思片刻:“您老先给觋君大人回个话,告诉他洞天我现在暂时有用,不过也耽搁不了太久的时间,等这边结束轮回之后,我第一时间把洞天交出来,如何?”
“壹零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公孙爻眸光森冷。
除开那股深入骨髓的冷漠不谈,这是阴阳序从序者贯有的通病。
在邹四九回答完觋君的三个问题之后,公孙爻表现出的态度便越的冷淡强硬,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东皇宫里的下属。
邹四九留意着守御递来的目光,嘴里打着哈哈:“您老别生气啊,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