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着,躺在推床上,安静极了。
检查结果很意外,宋濂有狂躁症,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医生给他开了药,全是镇定效果的。
晚上八点,宋濂醒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转动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乔恩。
声音没了跋扈,却有迟暮之感。
乔恩觉得陌生。
但这个样子的宋濂很安全。
她拉过椅子,往他床边挪近了几分。
“你这里病了,很严重。”
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头。
“不过,医生说了,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有痊愈的可能。”
“我没病。”
宋濂反驳,有气无力。
奥氮平是治疗躁郁症的良药,除了稳定病人情绪,还会引嗜睡。
宋濂说了几句话,眼睑就变得格外沉重。
在他入睡之前,乔恩决定跟他解结。
“宋少,冤家宜解不宜结。萍水相逢,我无意高攀,您也不想低就,咱们相忘江湖吧。”
她酝酿了一阵,说了一番自己听着都别扭的话。
“没门儿!”
宋濂软绵绵地吐出三个字。
乔恩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宋少,诚意我给够了,您自便。”
她说着,起身朝病房门口走。
“冤有头债有主,谁把您打成这样,您想报仇,尽管找他!”
乔恩笃定,他没那个胆儿。
可宋濂嘴硬,他被困意侵袭,模糊着声音道:“找你!”
这一句,音量太小,乔恩没听见。
明天她就要离开榕城了,她没时间再跟宋濂纠缠。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透。
乔恩埋着头朝路口走,程璐突然冒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表情也很肃穆。
乔恩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周总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