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皱着眉头看向旁边那人。
身上暖和下来后,他裹着毛毯蜷缩在座位上吹暖风,手里还拿着红豆汤,被淋湿又擦干的黑有些乱,他眯着眼睛把脸埋在毛毯里,像一舒服就犯懒的猫咪,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喉咙里出猫一般呼噜呼噜的声音。
手里的红豆汤温热,重新温暖起来的人把手放在环扣上,还没打开就感觉车里的温度又下降了一个等阶。
移开手,车内的温度又回来了。
池川奈:……?
在车上喝红豆汤触到那家伙逆鳞了?
“怎么,也不想你这辆车染上红豆味?”想起对方对自己之前在车上吃巧克力的评价,池川奈挑了挑眉毛,还是打开了罐子。
他凑近一点小心嗅了嗅,只闻到一股没什么特点的甜味,在盯了罐子半天后才试探性喝了一口。
果然又是没什么其他可评价的甜味,有点像夏日祭上的苹果糖。
“我以为你这位少爷只是玩一玩。”
琴酒看着他挑挑剔剔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罐装饮品送进嘴里的样子,嗤笑着开口,“还是说被FBI的老鼠骗成那样之后,你还能对一个相似的人产生那种没用的感情。”
很明显,床伴并不会专程来打伞又送红豆汤,做这些没用事情的只能是另一种人。
“没必要来警告我,我有分寸。”这句话前不久说还是疑似眼药水被下毒的那一次,一个月内被迫当好几次恋爱脑,池川奈连解释都不想再解释了。
他其实有点头疼,现曾经有段完全被自己遗忘的交情之后,反而很难再在搞清楚整个事情的展情况之前再对琴酒说些什么,一段沉默的车程后,他在车辆停稳后就很快下车,先一步朝天台餐厅的位置走去。
有侍者一路引着两人上去,从没什么人的专属通道到包间,进去后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包间里面很暗,暗得有些过分了,唯一的光源只有餐桌上的香薰组。但又不至于暗到行动不便的地步,这种照明方式反而让整个包间都笼罩着一种古怪的暧昧感。
很淡的甜腻的香味从点燃的香薰处传来,有点像巧克力的味道,又混着美酒甘甜的气息,这种会让他想起信息素味道的组合让池川奈皱了皱眉头。
琴酒目不斜视地在餐桌另一端坐下,反而显得站在门口对着里面摆设挑挑拣拣的自己有些矫情,黑男人干脆先入座,然后才继续暗暗打量起里面的摆设。
太不对劲了,他刚才路过时无意间从大开的门看见另一个包间,里面也不长这样啊?
两人落座后没多久,很有职业修养的侍者走了进来。
即使现在在包间里的是两个男人,看上去还完全没有情侣之间的氛围,其中戴着黑色礼帽那个还一副棺材板脸,侍者仍然能面不改色地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餐前酒。
做完这些,他又端出一个小巧的、被盖得严严实实的盘子,放在了池川奈面前。
被区别对待的琴酒从进来就一言不,在此刻也只是用嫌弃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种没多少度数,更偏向于果甜味的开胃酒,墨绿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晦暗不明。
“给他换杯琴酒。”池川奈这时开口道,想来那家伙也没有品餐前酒的雅兴,他抽过前面和折成花朵形状的纸巾放在一起的菜单,很快定了主菜。
他刚把菜单放下,就看见对面高大的银男人盯着自己,搭在桌沿上的手缓慢地敲了敲桌面,声音沙哑,“换成哥伦白。”
侍者很快带了一瓶品质上佳的哥伦白白葡萄酒回来,浅金色的酒液在从瓶口倒出来时果味的芬芳一同溢出。
琴酒很少喝这种度数低的酒,池川奈蹙眉看着对方端起酒杯,将和自己划上等号的酒液送进嘴里,动作间锋利的犬牙牙尖在杯沿上磨蹭了一下。
瞬间想起这颗牙刺在后颈那片皮肤上的触感,他立刻移开视线,不再去迎对方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而是将注意力转换到了面前那个托盘上。
他伸手打开,里面不是什么餐前汤或是前菜,是一盘没有半点枯萎迹象的鲜花,多是些玫瑰等具有暗示性的品种,花团锦簇下是一张暗红卡片,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勾勒出一句话来。
[I1oveyou,1oveyoubrav……]
池川奈:……
他从小就埋在书堆里,很容易就看出这一场段英文来自于哪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