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影,李琩光看身形就知道是谁。
李琩道:“李将军,你有何事?”
李嗣业听到李琩的问话,连忙进前,给李琩行了一礼,道:“末将替殿下巡视府外,见到有人暗中蹲守,把那人打了一顿,不知道会不会给殿下惹麻烦,因此想来回禀殿下。”
李琩道:“那又为何不说了呢?”
李嗣业挠头笑笑,道:“末将才反应过来,今日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便又想明日再来回禀。”
之前李琩的卫队,基本上都是以护卫为主,对于前来探听消息的暗桩,要么是现不了,要么是现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些护卫都能猜到蹲守的人,不是太子那边的,就是李亨那边的,他们惹不起。
但李嗣业不一样,李嗣业身经百战,对于这些“斥候”相当敏感,而且他性情火爆,军人习气重,才不管来的是谁的人,只要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给一顿暴揍就算是轻的,要是真的偷听到什么“军情”,李嗣业估计会把人当场宰了。
李琩沉吟片刻,问道:“你问是谁派的了吗?”
“问了。”李嗣业回答,“他先前只说是路过,后又说仰慕殿下,所以才在府外流连忘返。”
李琩道:“既然他什么都没说,那打了就打了,不会惹什么麻烦。”
“那就好。”李嗣业点点头,道:“殿下,还有一事。”
“何事?”李琩问。
李嗣业放低声音,道:“红月那边传来消息,卖伏火雷给皇甫惟明他们的人联系到了。”
“噢?”李琩来了兴趣。
之前皇甫惟明一案,牵涉到了伏火雷。但是经审问,涉案的人员都知道这伏火雷是在长安的黑市里买的,具体谁卖,他们也不清楚。
这事李琩一直惦记着,所以到了长安,便吩咐红月去打听。
杨玉环离家那天,李琩的管家李九说红月去找去找杨玉环,当时李琩听到这个消息还很担心,也是因为他前一天才交代了红月只管打听黑市伏火雷的事,当时红月出去,根本不是去找杨玉环,而是去了黑市。
而之所以让红月去,是因为红月在平康坊呆了很久,和刘志诚那帮逆贼又有关系,因此对黑市一道比较熟悉。
李琩道:“那伙人在哪儿?”
李嗣业道:“在丰邑坊。”
“丰邑坊?那里不是以丧葬铺为主吗?”李琩思索着,“不过也对,平常人对丧葬本来就比较忌讳,在那里落脚,确实比较安全。”
李嗣业道:“红月已经和那些人确定了明日交易,我们要不要趁机一网打尽?”
李琩道:“红月现在在哪儿?她已经几日没回府了。”
李嗣业道:“在延平门外。”
“那儿不是坟场吗?”李琩沉吟片刻,笑道:“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倒是挺大。”
李嗣业道:“明日交易的地点就在延平门外的坟场,所以红月先去摸索地形,末将已经派兵跟着了。”
“那就好。”李琩点点头,“要活口,把他们抓了,顺藤摸瓜抓到制作之人,然后以充军之名,把人带到安西。”
“是。”李嗣业回复。
李琩安排好,笑道:“李将军今晚来,主要是为了这事吧?”
李嗣业嘿嘿一笑,道:“瞒不过殿下,末将确实是特来呈报此事,只是担心扰了殿下。”
李琩道:“以后这等大事,无论何时都可直接报我,你们实心用事,岂能因为一人而功亏一篑。”
“是。”李嗣业恭敬回话,又问道:“那殿下明日要亲自去拿人吗?”
“明日我去不了。”李琩摇头,“明日张相就要去荆州任长史,父皇命我去送他,抓人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