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
李宓急匆匆的去找李璘。
李璘此刻正在检查练兵的成效,见到李宓,不待李宓开口说话,便道:“李将军以为我剑南将士可有一战之力?”
“这是自然。”无论打不打得过,李宓现在都不能乱了军心,只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李宓回了李璘,将一份书信呈给李璘,道:“殿下,南诏皮逻阁送来书信。”
“是吗?”李璘并不在乎,打开粗略看了一眼,递给李宓,道:“皮逻阁当真无耻,竟然说是张虔陀无礼在前,南诏迫不得已才杀死张虔陀。把进军姚州和滇东,说成是帮助大唐平定叛乱,好话都让他给说了。”
李宓接过书信细细阅览后,回道:“殿下,是否是张虔陀无礼在前,派人一查便知。而且皮逻阁承诺把姚州和滇东归还大唐,如果能不出兵就要回旧土,此事……”
“李将军当真相信南诏会让出姚州和滇东?”李璘打断李宓。
李宓道:“无论真假,都可以谈谈,就算这是南诏的缓兵之计,剑南也可趁此机会加紧练兵……”
“李将军,”李璘再次打断李宓,“本王知道你和阁罗凤感情深厚,但是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国事当中。私情是小,家国是大,望李将军谨记。”
李宓道:“殿下,末将并非出自私情……”
“够了,”李璘又一次打断李宓,“本王敬重李将军,但李将军也不要得寸进尺,李将军若是再如此为南诏说话,保不齐会有人参李将军里通外敌。”
李宓闻言一怔,无奈道:“是。”
李璘看了李宓一眼,拿起弓箭,射了一箭,中在靶边。
在场的将士纷纷喝彩,夸赞李璘。
李璘听了众人的夸奖,也自觉自己英勇无敌,得意笑道:“南诏背叛大唐,侵占大唐领土,十日后点将出征,这次本王定要一举将其踏平。”
李璘说着,心里补充道:“同时报上次兵败之仇!”
李宓看着李璘得意的模样,悻悻而归,回到自己的营帐。
营帐里的李贞元见父亲垂头丧气,不由问道:“阿爷又在永王殿下那里碰壁了吧?”
李宓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皮逻阁来信讲述了张虔陀之事,并且愿意退还姚州和滇东地区,以求重新交好大唐。”
“永王殿下拒绝了?”李贞元问道。
李宓点点头。
李贞元道:“永王殿下刚败在南诏手里,心里憋着气,也急于立功,朝廷在乎的也不只是滇东和姚州,朝廷要的是整个南诏,因此于公于私,永王都会拒绝阿爷。”
“你所说的,我也知道。”李宓收起情绪,认真分析,道:“皮逻阁将这份书信送来,无论南诏是不是真心和谈,他们都会处在道义的高点,只要我们拒绝,我们就会处在道义低谷,如此我们师出无名,这只是其一。其二,我们新招募的士卒才训练了半年多,难以和南诏精锐抗衡。其三,我们并没有想好应对瘴气的法子。其四,南诏有精锐水师,而我们水师船具尚有不足。其五,大唐的心腹应该是吐蕃,现在应该拉拢南诏对付吐蕃。有此几条,即便是南诏假意和谈,我们也应当抓住机会。”
李贞元赞同的点头,道:“阿爷说得在理,永王殿下听后如何回复?”
“永王殿下根本没听。”李宓起身,负手而立,“朝廷急功近利,永王更是恨不得一日马踏南诏,永王已经决定十日后点将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