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务繁忙,他分身乏术,无法再出宫与她相见,但他对秋猎充满期待,几乎是数着日子盼来了今天。她在凉州三年,骑射功夫必定突飞猛进,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领教一番。
可是左等右等,她却始终不曾出现,眼看着日头高照,他终于按捺不住,径直朝帐篷走去。
御帐前立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影,是临川王世子夫妇及世孙。
临川王尚未回京,只有世子一家前来面圣,三人正等候传召,见到太子,忙向他请安。
姜云琛简单寒暄两句,要他们稍事等待,率先步入帐内。
看到皇帝独自坐在案前,他问“阿爹,阿娘去了何处”
皇帝道“在阿瑶那边,她迫不及待想听晏晏讲凉州的事。”
果然。
赵晏定是被母亲和阿瑶留住了。
也不知
她们为何要跟他抢,闲聊的时间以后还多得是,秋猎错过却要再等整整一年。
不成,他不能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也许赵晏正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却碍于情面,不好对母亲和妹妹提出离席,只能寄希望于他现身帮忙说情。
他来了。
向皇帝告辞,他走近姜云瑶的帐篷。
霎时,一阵交谈从里面传来。
布料的隔音效果本就有限,加上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霎时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字眼。
守在外面的宫人和侍卫正待出声,被他抬手制止。
紧接着,赵晏开口道“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臣女在凉州未有心上人。”
那是当然。他默默替她答道,她的心上人在京城呢。
“没什么。”皇后话音里带着笑意,“只是前些日子,陛下提起你的婚事,说你若相中谁家郎君,不妨告诉我们,陛下愿成人之美,为你二人赐婚。”
姜云琛猝然听闻这话,顿时屏息凝神,等待赵晏的回答。
只要她袒露心迹,他与她的婚事岂不水到渠成
这时候他贸然进去,她定会羞得无地自容,他决定为她留几分面子,过一阵再来。
心跳莫名加快,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打定主意,只待听罢她表诉衷情,就立刻转身走人。
漫长的寂静,仿佛过了许久。
她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字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多谢陛下与娘娘记挂,只是臣女不曾心悦任何人,也暂无成婚的打算。陛下倒不妨允我从戎,等我历练个十年八载,成为大周第一位女将军,便可保家卫国,为陛下守土安疆。”
一时间,姜云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隔着帐篷,熟悉的音色似乎有些缥缈失真。
皇后又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脑海中颠来倒去都是赵晏那两句话。
臣女不曾心悦任何人。
也暂无成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