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
生那件事,他也不会在心慌意乱中扔掉她的字条,或许他和阿瑶可以劝她留下来,再抽时间陪她去凉州探望父母和弟弟,而且
她若与他互通心意,可能早已心甘情愿地与他成婚。
但现在,一切都迟了。
他关闭视觉,任由黑暗将自己带走。
永安九年,三月。
傍晚夕阳西沉,余晖洒落,为琉璃瓦和庭院中的草地镀上一层金红。
掌风呼啸,衣摆猎猎,两人一来二去,已拆了数十招,仍打得难解难分。忽然,姜云琛故意卖出破绽,赵晏当即欺身而上,却在他以为她中计、试图反戈一击时,瞬息变招,将他扑倒在地。
两人滚作一团,姜云琛擒住赵晏的手腕,打算反剪在她背后,这个动作让他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冷不防地,他感觉到胸前一片柔软,先是愣了愣,脑子里瞬间炸开。
刹那的失神让他错失良机,她转守为攻,一鼓作气将他压在身下,抬手卡住了他的脖颈。
她跨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额前沁着薄汗,面颊白里透红,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掺杂着疑惑的失望“这局不算,你没有尽全力。”
剧烈的体力消耗让她呼吸略显急促,她的衣领在扭打中松开些许,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胸口随着吐纳而起伏,隐约已有少女妙曼的轮廓。
他不敢多看,连忙将目光转向她的眼睛,竟恍然现,她脸上最后一丝孩童的圆润不知何时已悄然褪去,五官明媚动人,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暮色渐染,她的丝和睫毛泛着柔软的浅金。
她修长有力的双腿牢牢禁锢着他的腰身,只要再往下再挪动些许
他心跳如擂,震得耳边都有些麻。
只得保持纹丝不动,轻声“你技高一筹,我甘拜下风。”
这种时候,早就顾不得什么面子,只要能让她赶紧离开,不战而降又算什么
偏生她无知无觉,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娇嫩如花瓣的嘴唇一撇,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旋即,她起身,朝着坐在回廊下的姜云瑶喊“阿瑶,
我又赢了”
姜云瑶认认真真地记在纸上,颇为捧场地鼓了鼓掌“我就知,还是晏晏更厉害”
姜云琛看着赵晏欢天喜地向妹妹跑去,打斗中散落的头在身后一摆一摆,划出活泼的弧线。
她手臂纤细,双腿又长又直,腰间却盈盈一束,奔跑的动作轻盈矫健,赏心悦目。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个粉团子般的小女孩脱胎换骨,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若在平时,他输了比武,便要立刻与她斗嘴讨回来,可这次,他一反常态,什么都没,集中精神平复气息,压下了胸腔内莫可名状的异样。
当天夜里,他梦到了赵晏。
这原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梦里时常会有她,或是在夫子面前争相出头,或是打架争吵,有时候他梦见输了,醒来觉得生气,还要亲自去找她比试一场。
然而这次,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穿着如纱似烟的襦裙,衣袂纷飞,婷婷袅袅地向他走来。
迷蒙白雾蒸腾而起,清凉水流潺潺而落,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纳入怀中,体温瞬时变得滚烫。
他与她永远都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几乎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醒来时天光微明,心跳声震耳欲聋,他神魂归位,敏锐地觉察到身上的变化,一时乱了方寸。
怎么可能
他怎会梦见那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