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一边还有床榻,塌上铺着稻草,垫着一张棉被。
可这些都是表象,因为此时此刻,不少站在屋舍里的少女都穿着极其名贵的衣裳,上珠钗的珠玉宝石个个儿饱满无暇,价值不菲。
甚至那土灶下还有个面容整洁的少女正探出脑袋在好奇的打量他,名贵且细腻的香水味儿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土灶里怎么会有人?
很显然,这就下藏屋。
“唐玲!好了没!快下来喝酒!”土灶深处隐隐有人在催促,听着也是少女的声音。
唐玲关上门,带着李元往灶台而去。
王鹤然没跟来,他憨笑着解释道:“主主要是,李兄,我是在外值守的,里面都是姑娘,我怕误事,就没进去。”
锦衣少女叉腰道:“我师父朋友,我叫唐雱,我也在值守,晚点找你喝酒。”
又是喝酒?
李元:???
忽,他顿了下脚步。
唐玲侧头问:“怎么了?”
李元笑道:“那个。我也怕误事,就不下去了,在这上面陪王兄喝点酒,等等唐门主便是。
毕竟,这下面应该算是唐门主的内宅,我这么下去,不是太好。”
唐玲犹豫了下,道:“那行,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于是,她钻入土灶,转眼又拎了两坛烈酒,拇指一动,便是弹开了其上一坛的封泥,继而问道:“可知是什么酒?”
李元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和回忆之色,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雪醅。”
唐玲瓮声应了下,然后把两坛烈酒放在他脚边,道:“请慢用。”
说着,她就离去了。
李元拉了个凳子坐到窗前木桌前,王鹤然急忙起身去找酒杯,找到了又好好儿清洗了一番这才双手恭敬递到了李元面前。
唐雱左手托腮,醉醺醺道:“你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王师傅不至于这么怕你。毕竟王师傅常说,他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李元笑道:“你挺瘦的,为什么叫唐胖?”
唐雱惊住了,道:“是雱,读乓,不是胖。我这个字上面是个雨,下面是个方,意思是雨雪下的很大。”
李元轻轻将油纸窗推开一条缝,道:“就像现在下的这么大吗?”
唐雱傲然道:“比这还要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李元道:“有有有。”
唐雱越得意,举杯和面前少年碰了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元道:“我啊。我姓李,名字忘了。”
唐雱喝了口酒,道:“看来你真的是江湖上的什么大人物,也对,都和我老师熟了,怎么可能不厉害呢?我师父,可真是太强了。”
她一张嘴快说了起来。
李元安静听着,不时和这姑娘碰个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色渐暮,他微微皱眉,问:“你们师父这么晚都不回来么?”
“欸,这哪叫晚?还有更晚的呢!”唐雱嘻嘻笑着。
李元点点头。
忽,他神色动了动,因为他在风雪里清晰辨认出脚步声。
尽管那脚步声极轻,尽管此刻风雪声极大,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风雷里能辨花开,静室中可听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