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恨恨地咬牙。
下面会生什么呢?
那苏绮山得偿所愿之后会怎么样?莫非是逐渐了解到姜鹤轩的为人,真的喜欢上了他,帮他救了父亲的命。然后二人解开误会,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郑国公一拍桌,笃信自己的念头,“肯定是这样。”
。
山海书肆在长安的分店,同步印刷着与洛阳相同的书籍。
许乘月的话本也在其中,只是受限于来往的时间差异,两者的行度不同,长安稍慢了一些。
不同于洛阳的火爆,长安的书肆门前,稍显清冷了一些,但顾客的数量依然很多。
此时在平民中间没有打开名声,于是来往买书的人,基本都是富贵人家的仆人。
长安的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很少有两家之间完全没有亲故的。
对于仆人来说也是如此,他们形成了一张基于主人的巨大关系网。
规矩森严的大户人家的女仆也讲究身份,她们往往代表着主人的脸面,不会随意外出抛头露面。
于是书肆门口的女婢格外醒目。
“红棠姐姐,这等跑腿的事怎么劳动您大驾?吩咐我们这些跑腿的小厮就行了。”一个小厮凑到红衣女婢身边巴结着。
红衣女婢瞅了他一眼,“小娘子吩咐的事,我当然得上上心,第一时间给她送过去。”
“红棠姐姐难道不是想自己先看?”那小厮挤眉弄眼地说。
“去你的!我看是你自己这样想的。”被说中心思的她没好气地呵斥。
“红糖姐姐神机妙算,这都被你现了。”那小厮惯会逗人开心,做出一副被人戳穿的惊讶模样。
两人闲聊着,小厮插科打诨逗得红棠直乐。
她也没忘记正事,买到书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府去。
小娘子还等着她呢。
“小娘子,书买回来了。”
“拿给我看,快!”吴嫙是个急性子,不等红棠递过来,直接跑过去上手拿了,翻开来看。
她看书时神情专注,看得极为投入,一会儿蹙眉生气,一会儿沉思。
等整本书翻阅完了,她仿佛还没有走出来一般,眼神毫无焦距,看什么都透着一股茫然。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是她前不久刚做过一件与书中的女将军类似的事——强抢民男。
吴嫙当然并不觉得是她自己的错。
说起这件事来,还得追溯到她穿男装被弹劾。
那时她气急了,于是什么都要跟那老匹夫反着干,他越看不惯的她越要做。
谁怕谁呀?比的就是谁先耐不住。
恰好前几日,那老匹夫弹劾了她之后,又老生常谈地弹劾了她的表姊安乐长公主,说她荒淫无道,强人所难,欺辱文人士子,让天下文士寒心。
她与表姊相熟,并不觉得她是那老匹夫口中罪行罄竹难书,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于是专门去问了表姊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表姊同样气愤非常,跟着她一起将老匹夫臭骂一顿。
为她解释其实是那些男子故意装腔作势引她主意,偏偏放不下脸面,在她上前问话时,做出宁死不屈的模样,以示高洁品行。